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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菜子夫人鬆了身上的圍裙:「看你天天吃醫院裡的飯菜,讓你再感受一次家裡的溫暖。」
美由子已經迫不及待坐上了桌,筷子敲著桌子:「姐姐和哥哥快來吃飯!今天媽媽做了超級多的好吃的!」
「美由子,筷子放下。」
美由子嘟嘴,在彩菜子夫人的眼神下還是放下了筷子。
「和你說了多少次了,筷子敲碗很沒有禮貌。」
「好嘛好嘛。」
眼見著彩菜子夫人又要開始嘮叨,美由子立即打斷,招呼著理奈坐她旁邊,惹得彩菜子夫人瞪她一眼。
理奈無奈笑笑,坐到了她旁邊。
「精市也快去坐吧,你爸爸今天沒有那麼快回來,不等他了。」
幸村精市應一聲,無視了美由子的給他拉好的位置,極為自然地坐到了理奈旁邊。
美由子撇撇嘴,輕哼。
理奈嘆口氣,看著幸村精市,眼神示意。
幸村精市笑笑,假裝看不懂理奈的意思,微微「嗯?」了聲,極為自然地問道:「怎麼了?」
理奈瞅瞅這個瞅瞅那個,無奈道:「沒事。」
好在美由子的脾氣向來是來得莫名其妙也走得莫名其妙,這一頓飯吃得總體上還是特別開心的。
用完餐,看出來彩菜子夫人還有些話要單獨和幸村精市說,理奈便以輔導美由子功課為由把小女孩帶到了自己的房間,留給母子談話的機會,不然恐怕美由子會一直纏著哥哥。
小女孩被帶走了之後,大廳陷入了一片安靜。
彩菜子夫人看著幸村精市,眼裡還是有著猶豫和不忍,一直沒有開口。
幸村精市倒是笑著看著她,也沒有催她。
「精市啊。」
彩菜子夫人想到了和丈夫商量的事情,還是狠心開口了:「我主要是想和你談談你的身體狀況。」
出乎意料,少年臉上並沒有什麼驚訝,話語裡依舊是雲淡風輕:「如果媽媽想要和我說的事情是,就算我做完手術後也不太可能打網球了的話。」
瞥見彩菜子夫人眼裡的詫異,他繼續說道:「我已經聽見醫生說過了。」
「那你,,,」
彩菜子夫人驚疑不定,眼前的少年依舊是一臉淡定,彷彿他說出的事情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彩菜子夫人知道自己的兒子對網球的熱愛有多深,這也是之前一直不敢和他說的原因,然而此刻,她突然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孩子了。
「總之,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
少年站起身:「我去看看小理奈她們。」
「,,,好。」
彩菜子夫人應了,眼見著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角,心裡愈發難過,她深吸一口氣,硬生生把眼眶裡快要溢位來的眼淚逼了回去。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這個病是生在她自己的身上,而不是讓對網球付出了一切的兒子面對這個殘忍的事實。
彩菜子夫人在原處愣了很久很久。
另一邊,幸村精市的腳步停在了理奈門口,隱隱約約還可以聽見從裡面傳來的理奈溫柔的教導聲。
少年低頭,垂落的髮絲遮擋住了他溢滿悲傷的眼。
這個事實,哪裡有那麼容易面對。
幸村精市輕嗤,眼神落在自己的手掌上,掌中的繭清晰可見,如果真的再也不能打網球的話,也就只有這繭會記得,曾經還有一個名叫幸村精市的少年,曾經為網球付出了一切吧。
他慢慢握緊了拳頭,抬頭看向眼前的門,上面的小掛牌寫著理奈的名字。
少年的眼神逐漸變得溫柔,臉上也不自覺帶上了溫柔的笑意。
他抬手敲了敲門,直到傳來理奈的「進來」才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