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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你的頭,莉你的頭,娜塔莎!我叫娜塔莎!」梁美莉拿筆寫下名字:hatawa。
「哈塔哇。」
「哈什麼哈,這是俄文,俄文吶,唸作娜塔莎,娜、塔、莎。」
「嗯,美莉,我餓了。」
「美你的頭啊——陳小萬!」
看見梁美莉爆跳的樣子,陳海天有時會忍不住嫉妒。梁美莉很少藏著感情,高興就大笑,難過就大哭,不爽就發頓小脾氣,笑完哭完,情緒就過了,又自自在在去過生活,就像踩進一窪水,卻只淹到腳踝,輕輕甩兩下又是全身乾爽。
相比之下,陳海天的感情就是喜瑪拉雅山上的冰河,看似緩慢不移動,破壞力卻是毀天滅地。
陳海天轉頭看向蹲坐在梁美莉旁邊、穿著橘色海灘褲、一頭紅頭髮的新郎官,「其實你們搭配得還不錯。」
「當然,我跟五阿哥是天上沒半隻,樓下買三雙。」梁美莉大口灌著燒焦的咖啡,伸手勾過五阿哥的肩膀。
「什麼三雙?」
「樓下家樂福賣三雙五十。」梁美莉抬起右腳的藍白拖晃了晃,「特價。」
「……五阿哥,你真的要跟她結婚嗎?」陳海天轉頭問。
「如果法院肯讓我跟阿明結婚的話,我幹麼娶娜塔莎?」五阿哥軟軟地靠在旁邊的男人肩上,慢條斯理地回答,「法律對我不仁,我當然要不義,十四天的婚假,不拿白不拿。」
「沒錯,娜塔莎跟五阿哥負責結婚,我跟五阿哥負責去度蜜月。」阿明比了個勝利手勢,「你負責幫我們顧貓,耶——」
「去死……」
「走吧,結婚了!你們這些同性戀不要拖拖拉拉的,」梁美莉猛力吸完最後兩口煙,頂著宿醉的頭站起來,「動作快,我還要買早餐回去給我女朋友吃!」
四個人浩浩蕩蕩走上二樓,找到舉行公證的房間,裡面已經站了另外兩對新人及大批親友團,每個人都盛裝出席,滿臉喜氣,鬧哄哄地笑著。
他們四人不約而同往右邊的位置走去,像是怕沾染到可怕的異性戀病毒,企圖離那群人遠遠的。五阿哥和梁美莉站在前方等主婚人,陳海天和阿明則坐在最後一排的觀禮席上。
「這是我第一次當結婚證人,」阿明低聲跟陳海天說,「看自己老公跟女人結婚的感覺好詭異。」
「美莉嚴格來說也不算女的吧,她比五阿哥還an。」陳海天話才說完,就感受到來自正前方五阿哥殺出的眼刀,還有來自左手邊另外兩群親友團投來的好奇視線,而中間的走道像是一條長長的河,把喜氣洋洋的場地隔成兩邊,一邊是歡欣鼓舞享受結婚權利的異性戀,一邊是冷眼旁觀利用結婚權利的同性戀。
「我也一樣繳稅,真不公平。」阿明看著河對岸,喃喃自語地說。
「這世界有很多事是不公平的。」陳海天語氣平靜,他早就學會不向世界要公平了,「最不公平的是你們去義大利度蜜月,我卻要留在臺北幫你們顧貓。」
「小萬底迪,話這麼說就不對了,」阿明用手臂撞了撞陳海天,「如果不是你把貓貓撿回來,我跟五阿哥也不會當這個養父父……」
「貓貓來貓貓去的,你就不會給它取個名字嗎?」
「我怕亂取名字,它的生母會不高興。」阿明呵呵笑了兩聲,「不過你在家的時間那麼少,你家那位可以幫忙照顧嗎?」
「那位?上星期分了,你的資訊太久沒更新了。」
「怎麼回事?不是快滿三個月了?」
「也沒怎樣,小口角,講沒兩句他就說不然分手好了,我說好,就分了。」陳海天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
「他講這話不是真的要分手……」
「我知道,但是我給了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