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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白展元便揖揖手，告辭而去，吳越只好帶著小滿回花滿樓。

☆、越人女兒

兩人剛從後院進門，迎面便看見老鴇，吳越忙問：&ldo;媽媽，大夫來了麼？姐姐怎樣了？&rdo;

老鴇蹙著眉道：&ldo;也沒瞧出個名堂來，胡大夫開了一張方子，只叮囑她多休息。&rdo;

吳越道：&ldo;我去瞧瞧姐姐。&rdo;

說著便要上樓，老鴇忙回身一把抓住她手腕道：&ldo;朱公子陪著她呢，你明日再去瞧瞧罷！&rdo;

吳越點點頭，和小滿回了自己閣樓。小滿回屋放下琴，便去院裡和其他人說話，這時廚娘賀嬸端著一隻木託盤走了進來。

&ldo;我看見姑娘回來，便把晚飯送來。&rdo;她笑道，一邊將木託盤擱到桌上。

吳越道了謝，看她轉身出門。

只見那託盤裡放著大半碗白米飯，一隻碗裡盛著蓮藕紅豆豬手湯，一隻盤子裡裝的是筍片香菇燴雞絲。

朱禹辰送來銀兩，叮囑老鴇仍和從前一樣為吳越準備每日餐食，所以每日吃的仍和婉兒一樣。

吳越拿勺子就著白米飯吃了一塊蓮藕，只覺胃口全無，當下放下木箸，緩步移到窗前。

三樓東首那間窗格半掩著，露出淺綠的竹簾。吳越瞧不見裡麵人影，也沒有話語聲，想必他正在輕言安慰婉兒姐姐吧。

此時天一下便暗了下來，不覺又下起牛毛細雨，絲絲雨絲飄入屋內。也不知站了多久，吳越突覺衣袖竟潤了一片。

她悵然若失嘆了口氣，走到那張花梨木琴桌前，輕輕撥弄琴絃，彈了起來。

眼前總是不自覺地浮現出那深邃眼眸，吳越想起上午他唱的歌，神情不禁有些恍惚起來。

這時門吱呀一聲，走進一個人來。

吳越回頭，心中一顫，慌忙起身，低聲道：&ldo;公子來了。&rdo;

朱禹辰微微點頭，在門口略作停滯，反手將門關上。

吳越只覺心怦怦直跳，低頭不語，只看見一片鴉青寶花紋羅袍子向自己移來。

良久，吳越聽見他喚道：&ldo;越兒。&rdo;

自離開父母，便再沒有人如此叫自己，吳越一怔，又是歡喜，又是難過，眼圈一紅，幾乎要掉下淚來。

朱禹辰目光落到一旁琴桌上的那張九霄環佩上，他問：&ldo;這張琴可還喜歡？&rdo;

果然是他買的，吳越心中歡喜又添幾分，她微微點頭，道：&ldo;又讓公子破費，越兒心頭好生不安。&rdo;

朱禹辰問：&ldo;剛剛彈的什麼曲子？&rdo;

&ldo;越兒彈的是《越人歌》&rdo;吳越輕聲回答。

朱禹辰走到旁邊椅中坐下，說道：&ldo;越兒，再彈一回。&rdo;

吳越坐回琴凳，屏息凝神，一邊彈琴，一邊低吟淺唱。

一曲終了，吳越起身，對朱禹辰說道：&ldo;越兒才疏，公子見笑了。&rdo;

朱禹辰不語，起身走進吳越，伸手挑起她鬢邊一縷青絲，指尖輕輕觸到吳越如白玉般的臉龐，突然微微一抖，順著髮絲滑了下來。

此人買下自己，替自己贖身，那自己便已是他的人，他若是想要殺了自己，自己又能怎樣？

何況，他是朱禹辰。

吳越身子一顫，心中卻又似有不甘。

便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微微嘆息之聲，兩人轉頭，看見婉兒正倚在門口。

只見婉兒臉色蒼白，面容憔悴，一手扶著門框，顯得十分吃力，吳越一聲驚呼，趕緊上前扶住她道：&ldo;姐姐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