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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就是真的胡說了,他們的馬車裡空空蕩蕩,如何放不下這一箱籠?
想起出發前主僕倆的扯皮,晏少卿忍俊不禁:「可是後面真的放不下了啊,青娘難道要讓櫻桃坐在外面嗎?」
話音落下,外面風聲也大了些,彷彿應和。
魚姒一噎,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嘟噥:「可是它就是礙事啊……」
晏少卿失笑,也順著問:「那是哪裡礙事?」
魚姒一頓,抬眼覷他一眼。
晏少卿只見她眼波流轉看向他,眼尾彷彿也挑著婉轉的弧度,只一個抬眸,便足夠妍麗嬌美,動人心絃。
他怔愣片刻,耳後驀然湧上熱度。
為什麼突然這麼看他……晏少卿移開視線,試圖緩解這一刻的不自在:「青娘?」
他一偏頭,微紅的耳根便正對著魚姒。
夫君為什麼突然又害羞了?魚姒有一點詫異,方才什麼也沒發生吧?
想不明白,那也不重要,她狡黠一笑,隨即換上委屈又可憐的語氣:「因為……」
眼看著微紅漸漸消退,魚姒勾了勾唇角:「因為,它擋在了我和夫君之間,我都不能躺在夫君懷裡歇息了,可不就是礙事嘛。」還帶了點嬌蠻不講理。
話音落下的一瞬,魚姒如願見證微紅瞬息翻了倍,甚至染向了她看不到的後頸。
夫君真的……好可愛啊。
晏少卿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羞窘到磕絆起來:「青娘,你本來也、也不會躺在我懷裡歇息!」
這在馬車上,她如何能躺在他懷裡?!若是床上還差不……等等他都在想什麼!
魚姒緊緊抿著唇,生怕自己下一刻就笑出聲來。夫君這麼如臨大敵,連臉也紅透了,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是想到了什麼呢?
答案好像已經昭然若揭。果然,她從前在這時候也不會安分,一定要加倍調戲夫君的。
畢竟……冬日的路程既沒有花也沒有景,實在是太枯燥啦。
魚姒心中暗笑,瞪圓了桃花眼,控訴:「夫君是說,就算車馬遙遙,我睏乏難當,也不許我依著你歇息嗎!」
這??晏少卿嚴肅否認:「怎麼會。」
魚姒繼續控訴:「那夫君說什麼『本來不會』呢!青娘只是想睏乏時能枕在夫君腿上小憩一會兒,只是這樣也不可以嘛?」
只是這樣?那當然可以。不過,一開始的時候,她為什麼不直接說枕在腿上呢?
疑惑轉瞬即逝,沒有引起晏少卿的注意。他鄭重點了頭,頓了頓,又道:「路上要走小半個月,雖經官道,但不會多有停頓。」
魚姒目的得逞,心情大好,聞言隨口問道:「然後呢?」
晏少卿和緩道:「所以,青娘若是有撐不住的時候,與我說就好,有什麼不舒服的,也要與我說。」
魚姒不知道他被她調戲著怎麼還能想到這上面來,好像傻傻被調戲其實是放縱寵溺,而他只想著體貼她。
夫君怎麼這麼好啊?
她的動容明明白白在臉上,晏少卿看在眼裡,卻又是一陣澀然。
早該如此的。
若能早些醒悟,魚姒她會不會看在過往夫妻情分的份上原諒他?他們,是不是便不會走到和離這一步?那封和離書……
晏少卿斂眸,在魚姒要感動開口的時候溫潤一笑:「還有膳食方面……」
他話音不疾不徐,娓娓道來,是全然的耐心體貼。魚姒聽著聽著,心中又盈起一個衝動。
她悄悄坐直,身子微微朝旁邊傾去,而他也沒有發現,一切都很順利。
直到……「啊!」
魚姒眼泛淚花,忍無可忍:「我就說它真的很礙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