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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不在球場上,手裡的籃球脫手而出,彈跳出球場往, 徐進下意識地順著籃球跳躍的方向看去,這個時候他應該說——「看什麼呢,撿球啊。」
徐進愣在了原地。
「看什麼呢,撿球啊。」
身後有人替他說出了這句臺詞。
徐進猛地回頭,是一起打球的同學,笑嘻嘻地和球落在腳邊的男生說話。
等等……為什麼他的腦海里浮現出的是「臺詞」這兩個字?
「怎麼了你?」肩膀被人推了推,徐進扭過臉,臉色難看道:「不打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圍觀的同學人群,在球場旁的長凳上坐下,他第一次用旁觀者的角度來審視周圍的同學。
昨天他也打了球,昨天好像也是這些人在球場圍觀,那前天呢?上週呢?
徐進喉嚨裡像堵了一塊吸滿水的棉花,他想說些什麼,卻完全說不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很想立刻馬上就見到景深。
景深醒來了,入眼就是一片雪白,淡綠色的吊扇慢慢旋轉,發出輕微的「嗡嗡」聲,雖然意識已經清醒過來了,卻還沒有奪回對身體的控制權。
「你醒了?」
視線又被顧靜松的臉佔據了。
顧靜松的表情很複雜,欣喜中帶著憂傷,他拉起景深的手握在掌心,在自己的眉心輕輕一點,「我差點以為我要失去你了。」
景深很想把自己的手從對方的掌心抽出,只可惜他現在連控制眼球轉動都非常困難,只能眼不見心為靜地閉上眼睛。
依照他對書裡世界的認識,只要能夠看透書的本質,即為掌握書的控制權,他現在最有效的反抗就是思考。
頭頂的額發被輕柔地撫摸了一下。
「你不用這麼累,」顧靜松溫柔地撫摸景深柔軟的額發,「我說過,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景深心中一凜,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睡吧,睡醒了,一切都會變好。」
強烈的睡意襲來,景深警鈴大作,在腦海中與那股睡意激烈搏鬥,不願入睡。
顧靜松笑了一下,「還是這麼倔。」
景深對顧靜松的話充耳不聞,以強烈的意志力與腦海中那股明顯外來的睡意做鬥爭,也不知是顧靜松讓了他,還是顧靜松確實不敵他,慢慢地,那股睡意退去了。
景深重新睜開眼睛,雙眼射出銳利的光芒。
而顧靜松只是寵溺地笑道:「你喜歡醒著,那就醒著吧。」
顧靜鬆放開了手起身。
景深聽到耳邊一陣拿東西的響聲,過了幾分鐘後,顧靜松回到病床前俯身抱起景深,景深的視線陡然增高,也讓他看清了他正處於一間醫務室裡。
顧靜松抱著他將他放下。
景深視線有限,只能感覺到他似乎躺在了什麼硬板子上。
顧靜松小心翼翼地將景深的腿推到胸口,小腿填入大腿後側,景深像個洋娃娃一樣被他擺弄著,之後黑暗襲來,景深聽到了拉鏈的聲音——他被鎖在了一個行李箱裡。
景深這具身體矮小瘦弱,塞在大號的行李箱裡蜷縮起來嚴絲合縫,毫無困難,只是行李箱很悶,全身都蜷縮起來之後更是難受,景深深吸了幾口氣,吸入鼻腔的全是新行李箱的塑膠味道。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景深頭暈眼花地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顧靜松推著行李箱動了。
一路上顧靜松遇到了不少人和他打招呼。
景深在眩暈中冷靜聽著,從對話中推斷出了顧靜松的身份——學校的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