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資善堂(第1/2 頁)
在藍繼宗的服侍下上了步攆,看著四周躬身站在牆角的宮人,劉娥捏了捏酸澀的鼻樑:“今日是本宮沒有沉住氣,應當好生晾著他的。”
藍繼宗笑了笑:“娘娘,老奴看到皇城司的文書時也被嚇了一跳,這小子就是個怪物啊!這般年紀便能裡外從王大學士那裡賺取二十萬斤糧食,用的居然還是一副小小的頭面。”
劉娥從懷中摸出一個錦盒,輕輕開啟:“將作監的人看過了,說這東西他們也能做得出來,但要想做的這麼精緻,而且這麼小,著實不容易。
他們還說這髮飾頭面之物,越小越難做的精巧,沒辦法打磨,就這蝴蝶的翅兒便值數百貫錢!”
劉娥說完便把蝴蝶髮飾卡在頭上,在一簇簇的花中顯得尤為醒目漂亮:“本宮不是貪圖他的東西,而是想要知道他的家學!”
說完便盯著藍繼宗道:“你說什麼樣的家學居然能造出可計天時的東西來,什麼樣的家學能讓他出口成詩?和他比起來,哼,那些個高門子弟,貴府紈絝根本不值一提,枉稱青年才俊!”
藍繼宗笑了笑:“錢家的二郎便是被他一頓欺辱,怕是從來沒有受過的。”
劉娥微微冷笑,瞧見四周宮人的頭更低了些才開口道:“錢晦是自取其辱,手段不如人家高明也就罷了,非要用那些下作的,雖說是辱了葉安的名頭,可陽城夜郎卻被陽城縣百姓津津樂道,誇讚他是真的為百姓著了善事,至於錢家…………可是被孫全彬打了臉面。”
藍繼宗小聲道:“娘娘,錢惟演外放的旨意早已擬好,什麼時候傳下去?”
劉娥笑了笑:“不急,待訊息到了他的耳朵裡,再去傳旨,本宮可是知曉他的為人,這段時間必然會有所託請,走動門路,如此也好把名單列出來,福寧宮的屏風上許久未曾“加恩”了!”
藍繼宗微微一驚,所謂的“加恩”可並非好事,先帝會把中意人的名字列舉在景福宮的宮牆上,而劉娥恰恰相反。
真宗朝末年,朝堂之中黨爭激烈,劉娥自身也捲入黨爭之中,對朝臣之間利用姻親、朋黨結黨營私、排斥異己,大搞黨爭,深有感悟。
臨朝稱制後,流著眼淚對大臣說:國家多難,如果不是諸位重臣同心輔佐,怎能有今日之景象。現在皇親國戚都獲得了推恩,唯諸位重臣的親眷沒有受到朝廷的恩澤。卿等可以把親族的名字呈遞上來,當破例意義盡數推恩。
眾臣不疑有他,將親族親信的姓名一一呈遞上來,劉娥讓人繪成圖,貼在寢殿的屏風上,每有奏請升遷封賞,都要比對此圖,以防朝中個別朋黨權勢過重。
可以說這“加恩”就是給予升調,只不過所升調的差遣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少有實權,為的就是避免在朝中形成朋黨之勢。
“今日午膳後便前往資善堂,本宮要看看他葉安的學問到底如何!”
劉娥這麼一說也讓藍繼宗來了興趣:“奴婢可是親眼瞧見過觀妙先生手上的手錶,那東西精巧華美的緊,真的能計天時,老奴尋觀妙先生討要,他卻說葉安還有好的…………”
劉娥微微皺眉:“這小子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精巧?若是有機會敲打一番,讓他拿出一個送予司天監……”
藍繼宗微微苦笑:“娘娘,您是不知曉,這葉安從不吃虧,若是要他一塊手錶,怕是…………”
劉娥瞪了藍繼宗一眼:“他敢私藏?!本宮還能虧待他不成?眼下他呈獻祥瑞的功勞本宮還未賜下,若是他拿出可計天時的手錶,便給秦慕慕賜下誥命!本宮還能虧了他不成!?”
藍繼宗微微一抖,誥命?
這東西可是女人一輩子的榮耀,娘娘為了獲得葉安帶來的東西算是下了大本錢了。
“娘娘說的是,老奴得空便敲打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