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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捲曲濃密的睫毛顫了顫,還沒等眼皮完全合上,就聽外頭有人高聲說話:「菘藍,夫人請沈姑娘過去老夫人院裡。」
夫人?鄭夫人?沈靈舟一下清醒了,一骨碌翻身坐起來。
鄭夫人,鎮遠侯寧淳的續弦夫人,世子爺寧奕馳的繼母,剛才那小霸王寧浩閒的親娘,也是她那名存實亡的未婚夫二公子寧正安的娘。
之前小舟舟意外磕到,雖然書裡沒有明寫,但她知道,和這個鄭夫人絕對脫不了幹係。
寧浩閒剛被世子爺收拾了,這個鄭夫人這時候來找她,絕對沒好事!
菘藍輕手輕腳走了進來,一看沈靈舟坐了起來,忙上前抱住:「姑娘怎麼醒了?」
沈靈舟摟著菘藍的脖子,奶聲奶氣:「吵。」
想到剛才鄭夫人的婢女珍珠的大嗓門,菘藍輕輕嘆了口氣,柔柔地拍了拍沈靈舟的後背:「姑娘,夫人讓您去老夫人院裡呢,奴婢給您穿鞋。」
寄人籬下,靠山全倒,自家姑娘又傻了,菘藍從心底裡失了底氣。
珍珠一個婢女,每次到她們院來,都頤指氣使,大呼小叫的,可她卻不敢出言訓斥,只能陪著笑臉。
每次寧老夫人問她,下面的人可有怠慢,她也從不告狀。高門大戶的後院,她是待過的,知道怎麼為人處事對自己有利。
對她來說,只要姑娘吃得好,穿得暖,她一個丫鬟受點氣沒有什麼。
菘藍給沈靈舟穿好鞋,又給她把頭髮重新紮成兩個小揪揪,怕珍珠等得不耐煩,手指翻飛,速度極快。
可珍珠還是不請自進過來催了,語氣極其不耐煩:「好了嗎?快點,夫人等著呢。」
「好了,好了!」菘藍手裡的綢帶飛快在沈靈舟的小揪揪上纏繞,打了一個蝴蝶結。
可等她去拿另外一個,珍珠出言譏諷:「一個傻子,還虧得你給她精心打扮。」
菘藍臉色一僵,手指一頓,可還是仔仔細細把另外一根綢帶綁好,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沈靈舟乖乖坐在那裡,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突然沖珍珠呲牙笑了。
「傻子。」珍珠輕蔑地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就這傻子,也配做他們二公子的未婚妻!
在鎮遠侯府,菘藍一向秉承息事寧人的處世態度,但她家姑娘是她的底線。
如今見珍珠一而再地當著自家姑娘的面罵她是傻子,菘藍終是壓不住怒氣,抱著沈靈舟站起身。
兩步走到珍珠面前,神情嚴肅,義正辭言:「珍珠姐姐,如果菘藍哪裡得罪了你,你罵我就是。但我們姑娘終歸是主子,咱們做奴婢的,還是要時刻謹記『尊卑』二字為好,不然菘藍怕是要到老夫人和侯爺那裡問上一句,可是要趕我們姑娘出府,才由得姐姐一個丫鬟對我們姑娘如此出言不遜!」
菘藍一向與人為善,在鎮遠侯府住了快兩年,幾乎從來不曾與人紅過臉,如今突然翻臉,珍珠嚇了一跳。
再一琢磨菘藍的話,她當即出了一身冷汗。
是了,背地裡怎麼罵那個傻子都行,但是她一個婢女敢當著面罵,要是被老夫人和侯爺知道,她怕是隻有兩條路,打一頓發賣掉,更甚者,怕是命都沒了。
菘藍表面鎮定,實際氣得微微發抖。
訓完珍珠,抱著沈靈舟扭頭就走,腳步匆匆出了小院,走進後花園,把珍珠遠遠甩在後面。
見前後左右沒人,菘藍這才湊近沈靈舟耳邊小聲說:「姑娘不氣,珍珠剛才是在放屁。姑娘才不是傻子,我們姑娘聰明著呢,以前姑爺都說,姑娘要是個小公子,必定是文曲星下凡呢。」
這自欺欺人的話,還有那句咬牙切齒毫不文雅的「放屁」,成功把沈靈舟逗笑了。
同樣趕往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