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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寧奕馳單手抱著小姑娘,腳尖點地,黑色衣袍翻飛,利落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胯|下駿馬小跑著前行。
沈靈舟不放心地回頭,越過寧奕馳肩膀往後看。
見常山正拿了兩截樹枝給菘藍固定手腕,狗狗被另一個侍衛好好抱在手裡,這才放下心來。
轉回頭,沈靈舟摟著寧奕馳的脖子,肉嘟嘟的小臉蛋貼上去,在他臉上親暱地蹭了蹭,奶奶糯糯的喊了聲:「哥哥!」
寧奕馳一手握著韁繩,一手託著小姑娘,垂眸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雖然沒有得到回應,可沈靈舟窩在那結實的懷抱裡,覺得無比得安心。
常山拿削平的樹枝把菘藍手腕固定住:「菘藍姑娘,你這手得等回到府裡,再找大夫醫治了。」
菘藍蒼白著臉,忍著疼:「多謝常山大哥。」
見她額頭上磕破,血跡混著泥土糊了滿額頭,臉色慘白,整個人虛弱不堪,常山輕輕嘆了口氣。
「得罪了。」常山伸手,把菘藍身上的兩個包袱拿下來,丟給侍衛。
抱著菘藍上了馬,隨後翻身上去,坐在她身後一拳的位置,打馬前行。
一行人打道回府,路上遇到兩名侍衛帶著已經醒過來的錢五和車夫等在路邊。
見他們還好好的活著,沈靈舟如釋重負,心中的愧疚淡了。
她以為他們死了,心中滿是負罪感。如今見他們二人雖然垂頭喪氣,可都還好好地站在那,沈靈舟只覺得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二人見沈靈舟和菘藍也都好好的,也都露出驚訝和歡喜。小公子那麼惹人喜愛,沒事真好。
寧奕馳淡淡掃了一眼。
先前留下來的兩名侍衛齊齊拱手。一人匯報導:「世子爺,這二人突然被暗器打暈,對劫車之人一無所知。」
錢五和車夫這才反應過來,馬上的這位一身黑袍的俊美少年,就是侍衛口中的鎮遠侯世子爺。
「小的給世子爺請安。」二人忙跪下磕頭。心中懼怕又後悔。
如果這位兇名在外的世子爺,給他們定一個拐帶侯府姑娘的罪名,他們怕是沒有活路了。
先前常山已經查清沈靈舟和菘藍租馬車僱鏢師的事,一方出錢一方接單,生意上的事,怨不得他們。
雖然這些在小姑娘離家出走一事上提供助力的人,寧奕馳一律看不順眼,但他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沈靈舟見寧奕馳沉默,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世子哥哥遷怒他們。
見小姑娘瞪著大眼睛看他,寧奕馳帶著眾人目不斜視地從那二人身邊路過,向揚州城的方向而去。
兩位侍衛翻身上馬,也跟著一起走了。
馬蹄聲漸遠。錢五和車夫這才起身,彼此對望一眼,發現對方腦門上已經全是汗。
一個丟了馬,一個丟了車,又都被打暈,難兄難弟相對嘆氣,齊齊轉身,結伴回城,各自找各自的東家復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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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去時的極速狂奔不同,回程路上,一行人放慢了腳程,宛如閒庭信步。
若是忽略世子爺那一張俊臉上,如同黑雲壓頂一般的陰沉。
再忽略眾人身上,已經被風吹散了不少的血腥味,以及他們被刀劍割壞了的衣袍,還有他們臉上手上沾染的不知是他們自己還是他人的血跡。
最後,再忽略掉世子爺懷裡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那蓬頭垢面的悽慘可憐樣。
光聽那不急不躁的馬蹄聲,還得以為他們這是趁著春日裡陽光明媚,帶孩子出城踏青去了。
整個隊伍二三十人,除了嘚嘚嘚有節奏的馬蹄聲,再無一人發出一點雜響。
氣氛嚴肅,沉悶,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