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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菘藍也不信,沈靈舟腦袋一歪,癱在了菘藍肩頭。
得,她不傻這件事,算是說不明白了!
三歲多的小身體,早就疲憊不堪。沈靈舟任由菘藍把她抱回去放在床上,翻個身的功夫,就沉沉睡了過去。
菘藍想到自家姑娘接二連三受的委屈,坐在床邊默默掉了會兒眼淚。
隨後擦了擦眼睛,起身,從櫃子裡翻出兩個包袱,一一開啟。
一個包袱裡是厚厚一大摞帕子,另一個包袱裡是各式各樣的荷包,這都是她這兩年得空繡出來攢下的。
她和姑娘寄住在鎮遠侯府,雖說吃穿不愁,但除了姑娘每月一兩,她每月五百錢的月例銀子,她們再無其他進帳。
原本,因著兩家的舊交,加上姑娘和二公子寧正安的婚約,她們在侯府住得理所應當。
但姑娘先是沒了靠山,又意外磕傻。那樁婚事雖說現如今還未曾退掉,可早已名存實亡。
看鄭夫人對姑娘的態度便知,退婚,是遲早的事。
如此一來,她們在侯府住得名不正言不順。
怕是,改天就要搬出府,另尋他處。
幸好,她的一手繡活尚拿得出手。也幸好,她閒來無事的時候繡了這麼帕子和荷包。
若是萬一哪天要搬出去,這些東西拿去賣了,也可以夠她和姑娘頂一陣子。
菘藍對著那一堆帕子和荷包呆坐了一會兒,把包袱繫好放回櫃子,起身去外間接著繡之前尚未完工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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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靈舟一覺睡飽,已是一個多時辰之後,天都黑了下來。
小姑娘在床上動了動,沒睜眼,先是抻著小胳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隨後翹起小短腿往旁邊一歪,一骨碌,人就翻了過去。
在床上滾了兩圈,又在撅著小屁股趴了一會兒,這才睜開眼。
屋內已經掌了燈,燭火搖曳,一室昏暗。
沈靈舟輕輕嘆了口氣。好懷念有電的日子啊。
「姑娘,你醒了?」菘藍聽到動靜,走了進來。
見沈靈舟側臉趴在那,瞪著一雙迷迷瞪瞪的大眼睛發呆。
菘藍上前把她溫柔抱起,摸了摸後背,沒有出汗,又習慣性在那肉乎乎的小臉上貼了貼,感受一下溫度。
見一切都好,菘藍放下心來,把她放在床邊給她穿鞋:「姑娘可餓了?」
沈靈舟摸了摸肚子,點點頭:「餓,舟舟吃飯飯。」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身體這麼小,吃得也不少,可總是餓。
「好,姑娘吃飯。」菘藍把沈靈舟抱起往外走。
菘藍把小姑娘放到榻上,從食盒裡端出一碗清湯寡水的麵條,放在了小几上。
菘藍神情愧疚:「姑娘,奴婢今兒去晚了,廚房只剩了麵條。」
沈靈舟看著那碗連個青菜葉都沒放一根的麵條,心道這哪裡是菘藍去晚了。
這分明是今日五公子捱打,珍珠被罰,而帶來的直接後果。
一個是鄭夫人的寶貝小兒子,一個是她的貼身大丫鬟,同一天都因為她沈靈舟而受了責罰。
就鄭夫人那個歹毒的心思,要是她什麼都不做,反倒稀奇了。
估計鄭夫人是算準了,依照菘藍平日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溫和性子,她短時間內不但不會去告狀,而且也會攔著她。
所以,這才明目張膽地,把伙食剋扣成了這樣。
想到前幾天的松茸雞腿,紅燒肉丸,龍井蝦仁,粉蒸排骨,蝦餃……,沈靈舟吞了吞口水。
「姑娘,奴婢再去廚房看看。」菘藍見小姑娘坐在那看著麵條發呆,一臉自責,伸手就要把面收起來。
人家要誠心刁難,去再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