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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總想著,是他害的弟弟失去雙親變成孤兒,他要成為弟弟的依靠,然而事與願違,弟弟不喜歡他,他總是沒法做一個像樣的好哥哥,反倒是弟弟在他這個沒用的哥哥身邊像個成熟男人一樣。
工地的活兒肯定是幹不了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弟弟勒令哥哥在家老老實實躺著,別又想著跑出去整麼蛾子。
哥哥怕弟弟生氣,只好順著弟弟在家裡呆著。
弟弟每天會準時準點回家,從食堂給哥哥帶飯,即便是隻有一個半小時休息時間的中午,弟弟也會從學校趕回來送頓飯。
頭幾次拿回來的飯菜都冷了,哥哥沒吭聲,當著弟弟的面美滋滋地吃完,直到有一次弟弟跟哥哥一起吃,才知道哥哥這些日子吃的都是冷飯。
也難怪,現在是冬天。
於是弟弟從銀行取錢,買了保溫桶和一輛二手山地車。
這一切都被哥哥看在眼裡,他覺得自己又開始做夢了,而這個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美。
他竟然感受到了來自弟弟的溫柔。
他沉溺其中,偶爾也會想,如果夢又醒了怎麼辦?
如果這次夢又醒了,他大概就永遠也不會再期待了吧。
畢竟不是心安理得,怎麼想,都是自己不值得擁有。
高二上學期最後一點時光就這樣有條不紊的流逝著。
白天,弟弟在學校學習,課間訓練籃球,課外活動的時候和校花在荒蕪的後山偷偷約會,放學後趕回家給哥哥送飯。
這一切好像寫進了刻板的作息表,成了生活必須環節,機械又下意識地進行。唯有偶爾睡前拉著哥哥做一次的時候,才會找到放鬆和自主的感覺。
哥哥胳膊上的傷還沒好徹底,在床上,他破天荒表現得特別溫柔。
其實弟弟本來是有點兒愧疚的,畢竟他和校花的戀愛間接導致哥哥的受傷。
但久而久之,他發現這樣的感覺也不錯,他抽出時間照顧哥哥,哥哥用身體來還他。
無論是慾望還是別的什麼東西,總之這跟同性戀無關,因為他還是校花的男朋友。
家長會在期末考試出成績的那天,是一個下雪的冷天。
哥哥胳膊還傷著,弟弟把哥哥裹得嚴嚴實實,確定不會碰著胳膊才允許哥哥和他一起去學校。
一路上滴水成冰,哥哥甚至覺得自己眼睛裡都結了冰花,不然為什麼會花成一片呢?
但天氣的寒冷絲毫抑制不住哥哥內心的激動。
弟弟腿長,一直走在老前面。
弟弟是故意甩開哥哥的,和哥哥一起去學校,他總覺得彆扭,直到他聽見&ldo;啪嘰&rdo;一聲,回頭看到哥哥滑倒在雪地裡。
&ldo;你小孩嗎?連路都不會走!&rdo;
弟弟上來就是一頓責罵,手上也沒閒著,小心翼翼地把哥哥扶起來,仔細檢查了手臂。
&ldo;對不起……草地上太滑了。&rdo;
弟弟哼了一聲:&ldo;就不該讓你出來給我開家長會。&rdo;
哥哥一聽,慌了,腳上一滑,差點又跌一跤。
&ldo;不行!都快到學校了,求求你了。&rdo;
弟弟扶好哥哥,皺眉道:&ldo;行了行了,沒說不讓你開,動不動就求人,什麼娘炮德行。&rdo;
哥哥小聲反駁:&ldo;我又沒求過別人……&rdo;
弟弟又哼了一聲,攙著哥哥往前走。
哥哥低著頭,唇邊的笑意都快蔓延到耳根了。
弟弟把哥哥送到教室,囑咐哥哥不許亂說話之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