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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小心翼翼地感受著來自弟弟的點滴改變,生怕用力過猛,美好破碎。
即便是做夢,他也希望這個夢能做得久一點。
……
一高的食堂裡,校花提著保溫桶坐在了弟弟面前。
&ldo;嗨。&rdo;
弟弟抬頭,見是校花,然後點了點頭,繼續吃飯。
&ldo;最近下午都不見你在學校吃飯,每天走的也早,都不留下來打會籃球了,是和誰有約了嗎?&rdo;
校花小心翼翼地試探,她知道弟弟沒有家長管著,所以她只能想到弟弟是有約了才會每天放學走的這麼急。
弟弟一愣,隨即皺了皺眉:&ldo;沒有。&rdo;
否認得乾脆。
校花舒了口氣,語調轉而輕快,像以前一樣開起了玩笑:&ldo;你吃這麼清淡,難怪面板好顏值高呢。&rdo;
對於校花的玩笑,弟弟&ldo;嗯&rdo;了一聲,十分敷衍。
弟弟打的菜裡唯一的葷菜是絲瓜火腿片,並不是他錢不夠用,學校和教育部門每學期給他的補助和獎學金足夠他餐餐吃肉喝湯,只是他要存錢,他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自從父母意外離世,他便開始無比恐懼這種一眼就能望得到頭的小鎮和人生。
以前,他只要一想到離開,就會卯足勁學習,卯足勁讓自己更好,但最近幾天,這種想法好像鬆懈了不少。
他冷靜下來的時候也思考過,是什麼讓自己改變了,想來想去,也只有那個倒黴蟲了。
是倒黴蟲的身體讓他著了魔。
以前心裡只有學習和恨意的他,似乎不知不覺將父母去世的恨意化作了一種畸形的慾望。
這樣的認知讓他後怕,如果他就這樣被一個失敗者拖住了腳步,那他就是比那個倒黴蟲更愚蠢的失敗者。
真是見鬼了,他居然會失去所有的判斷力,被他最厭惡的人拖下了水。他甚至會為了那人一個可憐巴巴的祈求眼神,每天準時準點趕回家吃飯,籃球也不打了,習題也不刷了,整個人像個傻逼一樣魔怔。
那個人是噁心的同性戀,更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倘若那個人不出現在自己生命之中,他現在就不會這樣進退維谷。
弟弟的左手握拳,死死地握著,胸口上下起伏,心中再次翻湧起久違的恨意和怒氣。
直到他聽到校花溫柔的聲音:&ldo;今天下午有我演出,我的節目剛好在課間活動那會,你會過來看看嗎?&rdo;
他像一個快要溺死的人突然被解救了一樣,他鬆開拳頭,然後擺出了一個標誌性的完美笑容:&ldo;好啊。&rdo;
校花穿著白裙子跳了一支現代獨舞,在黑色的星空背景下美得不像話。
弟弟坐在觀眾席下,一動不動地看完了,他跟著觀眾一起鼓掌,在校花沖他俏皮眨眼的時候,他突然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禮堂。
他手上有一封信,是校花中午吃完飯之後給他的,他還沒開啟,他快步走到樹下,拆開了那封飄著香味的信,上面只有四個字:心悅君兮。
連落款都沒有。
弟弟一把撕碎了信紙,連同信封一起塞進了骯髒的垃圾桶。
那晚,他沒有纏著哥哥上床,吃過飯後便早早關上房門蒙頭大睡。
他做了個夢,夢中校花的白色裙角在風裡蕩漾,隱隱約約,好像開啟了什麼天窗,那裡才是正確的路。他站在黑暗中往頭頂的天空抓了一把,卻只抓到一片虛無。
這時,腳下有人嗚嗚嗚的在哭,他一低頭,是那個倒黴蟲,倒黴蟲邊哭邊試圖抓住他的腳,嘴裡哽咽著&ldo;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