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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從懷裡摸出老花鏡，對著照片看了一會：&ldo;哦，你說她啊，認得認得，早點給我看照片不就行了嗎?&rdo;

&ldo;那咱們屋裡說?&rdo;老三指了指裡面，跟著弟弟跑這一路，連水都沒喝，他現在只想進去喝杯水。

&ldo;屋裡說屋裡說。&rdo;老太太把三個人往屋裡領。

老小摸了摸鼻子，在弟弟身後&ldo;哼&rdo;了一聲：&ldo;看你還說不說我們添亂。&rdo;

&ldo;她是二十多年前來我們這的，外地人，她住的房子就是我租給她的。來的時候挺清純可人的小姑娘，我問她跑我們鄉下來幹什麼，她說是跟著男朋友過來的。&rdo;

&ldo;是這個人麼?&rdo;弟弟把父親年輕時的照片給老太太看。

&ldo;好像是他，我記得不清了，因為那個男的就來過一次，帶她找我租房子，男的離開之後，她一直在等男的，後面又來了個女的，把她帶走了，等她再回來的時候，是大著肚子回來的。&rdo;

弟弟又把母親的照片給老太太。

&ldo;就是這個女的，我記得!我當時聽這個女的口音是隔壁鎮上的，就勸她精明點，隔壁鎮上的人有不少心思壞的很，結果被這個女的聽到了，還跟我吵了一架。&rdo;

&ldo;孩子沒爹，我勸她打了，她偏要生。生了孩子之後，她就變了，成了個陪酒女，一天到晚跟男人鬼混，孩子也不管。&rdo;

&ldo;說起這孩子，還真是命苦喲，沒爹不說，攤上個媽又是幹這麼個工作的，他整天給人欺負，穿裙子，扎小辮，打他，往他頭上澆泔水，我看見過好多回了，有一回最狠，幾個學生把他關在學校廢棄倉庫裡，關了兩天，說是救出來的時候都奄奄一息了。之後他媽告到學校領導那去，沒用啊，欺負他的幾個就是領導的小孩。警察局更不用說了，他媽根本不敢去，自己都幹著犯法的勾當呢。他成績不好，學校老師也不待見他，哎，總之就是貓嫌狗不愛。還好後來跟人走了，也不知道現在過得好不好……&rdo;

老太太還在繼續說，弟弟卻什麼都聽不進去了，整個人愣在那裡。這些他都不知道，沒有人告訴他，哥哥曾經過著這樣的生活。

他來這裡本是想查哥哥所說的&ldo;拐賣婦女兒童&rdo;的事情，沒想到卻聽到了哥哥如此悽慘的過往。

老三和老小更是驚呆了，一個兩個在一旁張大嘴。他們不是沒聽說過霸凌和校園暴力，但怎麼都沒法把這些黑暗的東西跟那個溫溫柔柔的小網紅扯在一起，螢幕上的他，明明是那麼陽光美好的一個人。

&ldo;那你為什麼不幫幫他!你就看著他被人欺負坐視不管嗎?&rdo;弟弟站起身，幾乎吼著說出這句話，把老太太嚇了一跳。

老小立刻拍著弟弟的背，把他往下壓：&ldo;哎哎老大，過分了過分了。&rdo;

&ldo;你在這跟誰橫啊你!&rdo;老太太撫著胸脯，&ldo;再說，你是他誰啊?&rdo;

&ldo;我是他的……親人。&rdo;他想說&ldo;弟弟&rdo;，但想到哥哥現在並不喜歡這個關係，就改了口。

&ldo;喲，你還是他親人呢，那你怎麼不幫他?&rdo;老太太一個白眼翻上天。

弟弟脫力般摔坐回凳子上，他確實沒有幫哥哥走出泥沼，不僅沒幫，他還從那些欺負哥哥的人手裡接過棒子，繼續欺負哥哥。

下賤、娘娘腔、倒黴蟲、賣屁股……這些極難聽的話都是他用來嘲諷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