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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合十躬身行禮：&ldo;小尼拜見皇上。&rdo;

李世民與尉遲恭往來甚密，小尉遲瑰自然也認識。只見他已跪在地上，口稱：&ldo;吾皇萬歲！&rdo;

李世民伸手一把抱起他，笑道：&ldo;趁你爹爹不在，又到處亂跑了。&rdo;說著，在他屁股墩上請打了幾下。

我忙砌了清茶奉上，說道：&ldo;這突厥去年才被李大人擊退，怎地又來侵擾了？&rdo;

李世民撫著嘴邊的鬍子，略顯顧慮：&ldo;此族強悍無比，總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實在令人擔憂。你是否有何妙法？&rdo;

我苦笑著搖搖頭：&ldo;小尼只是隨口問問，略替皇上分憂而已。戰場之事，腥風血雨，皇上竟讓出家人出謀劃策，實屬罪過。&rdo;心裡想到戰死沙場的羅成，又泛上了一絲傷感。

李世民見我雙眸黯然，也嘆了一口氣：&ldo;都是戰禍累人。&rdo;

此時小尉遲瑰稍推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又跑過來說道：&ldo;姑姑，那個像秦叔叔的人終於走了。&rdo;

&ldo;去，廚房裡還有點心，自己拿來吃吧。&rdo;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他開心而去，不禁咬了下唇，沉默不語。

李世民深深看我一眼，試探性地開口：&ldo;秦將軍近年來的身體似乎不太爽利。&rdo;

&ldo;我曉得，方才瑰兒提起過。&rdo;我呷下一口茶，淡淡地回答。

&ldo;你可知他所患何病？&rdo;李世民見我輕描淡寫，不禁繼續問。

我搖搖頭，表情依舊淡然：&ldo;只知是舊患。恐是徵戰時負傷太多，否則又怎會一直拖拉不見痊癒？&rdo;

&ldo;刀劍之傷，恐不及心病難治。&rdo;李世民輕笑一聲，意味深長地看著我，&ldo;小雅，你、他還有羅成之間的事，朕雖非全部知曉，但總會略有所聞。&rdo;

&ldo;皇上，小尼法號無悟。&rdo;我聽他依舊以&ldo;小雅&rdo;相稱，不禁開口糾正。

豈知他毫不理會，徑直走到羅成的靈位前：&ldo;朕深知你是性情中人，出家只不過尋求個依託。過這樣的日子，又豈是你所願？&rdo;

我淺淺一笑，說道：&ldo;皇上此言差矣。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此日子是空，彼日子亦是空，又有何不同？&rdo;

李世民皺眉揮揮手：&ldo;速速收起你這套言論，朕今天並非為參禪而來。你若能四大皆空，這羅將軍的靈位，恐早已撤去了。&rdo;

我無奈的看著他，輕嘆一聲：&ldo;我依然參不透這生死情愛，依舊忘不了羅成。佛曰：&l;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r;，但願秦大哥能早日脫離這情慾苦海。&rdo;

&ldo;若是能忘，又怎會等到如今？&rdo;李世民仰頭咕嚕把茶喝下。

我知道，秦叔寶一直是他的愛將，兩人一起出生入死的次數多不勝數，自然有異於常人的感情，於是輕笑著說：&ldo;皇上來此清修之地，不是隻為了談論紅塵往事吧？若是這樣，小尼日後恐怕要下地獄了。&rdo;

李世民眉頭稍有開展，&ldo;唰&rdo;地開啟手中摺扇說道：&ldo;幾日前接到嘉興上折，稱用了藥劑的試驗土地，今年上半造的水稻大豐收。&rdo;

&ldo;果真？&rdo;我心裡一陣喜，&ldo;如此說來，下半年便可放心大規模投放。&rdo;

&ldo;這回你可願意跟朕說說其中奧妙了？&rdo;李世民輕搖摺扇湊上前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