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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爾警惕的目光望過來。
布魯斯頓了頓。
他剛才才從另一側蝙蝠車上下來,沒有看到薇爾炸毛的場景。
此時只覺得有點不明所以的惆悵。
要知道之前這小姑娘望向他的眼神還挺友好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親近。
一回到蝙蝠洞,待遇一下子就變差了。
關鍵時刻還是把一切看得明明白白的阿爾弗雷德主持大局。
「恕我直言,老爺,您的傷勢更嚴重,我先幫您處理;就委屈傑森少爺先使用一下止血噴霧和酒精,去把那位小姐安置在……」
阿爾弗雷德看著她那露出披風一節的尾巴。
「……您的房間的浴池,可以嗎?」
見傑森看過來,阿爾弗雷德從容地回答:「您的房間我一直有在打掃。」
被叫到的小姑娘攏一攏自己的肘部的鰭,用黑披風墊上,以防再戳到他。
她不知所措又慌張地看一眼傑森。
傑森才發現她自從來到蝙蝠洞,還沒有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
見她怕阿爾弗雷德,就抱著她往樓上走。
「怎麼了?說出來。你不喜歡這裡?」
小姑娘乾脆地點頭。
等阿爾弗雷德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視野裡的時候,小姑娘才悶悶不樂地開口。
「這裡是白屋子嗎?」
「白屋子?」
陌生的詞。
直覺告訴他這涉及這小姑娘的過去。
包括傷痕、藥劑和這神話裡塞壬似的模樣那部分。
「鐵盒子,還有氣味。」
她小心翼翼地又按一按自己快要炸起來的鰭。
「那個人,阿爾弗雷德。身上有白屋子的氣味。」
氣味?
阿爾弗雷德身上會有什麼氣味?
傑森想起來了。
消毒劑和酒精。那是阿爾弗雷德必備的東西,為了接應摸爬滾打渾身是傷回來的他們。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所以並不覺得奇怪。
卻不知道薇爾對此有反應。
他的房間到了,推開門,大物件的擺設都按照記憶中的模樣安靜地各置各地。
關於韋恩大宅的這個房間,他設想過無數種可能:被另一個人鳩佔鵲巢了;被當做雜物間;又或者被清空傢俱空置。他還對他放在這個房間書架裡的初版書籍感到有點遺憾,但無論如何,保持原樣是他設想中機率最小的一個可能性。
他還設想過,如果他有可能再次回到這個地方,這個房間,他會是什麼心情。
當初的設想大半作廢。
真的回到這裡,他只是感到平靜。
而他房間的浴池已經放滿了一池熱水。
一如既往的、阿爾弗雷德式的體貼。
他把小姑娘放進裡面,黑披風一下就散開了,薇爾相當靈活地在池子裡轉了一圈,從漂浮的披風下面鑽出一個腦袋,伸出爪子搭在浴池邊緣。
傑森手上的傷口沾水,才終於吃痛地嘶一聲。
小姑娘擔憂又焦慮地看著他咬著牙給自己右手消毒,尾巴焦躁地在浴池池底拍啊拍。
像是焦慮得咬著尾巴轉圈圈的小雪豹一樣。
聽到水花拍打的聲音,傑森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說說白房子。」
這不僅是轉移注意力,也是他真的想了解。
「他們給我打針,我服從指令。」
「我不想回去。」她悶悶地說,又小心地看一眼他。
「這裡不是白房子。」傑森乾脆說。他找了半天沒找到剪刀,索性就用牙咬斷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