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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來, 他對季隸銘的認知停留在最表面。
如果一個人在每個人生的階段都做到了頂尖, 那他就是完美的——在葉拙心裡,季隸銘就是這樣的人。
但是這樣的人也會在加班的時候忍不住皺眉嘆氣。
下班太晚, 也會坐在沙發上發很久的呆, 直到不得已才去洗漱。
他每天精力飽滿情緒穩定,也是因為晚上十點鐘就要入睡。
這個樣子的季隸銘,好像一下從完美的模板人, 變成一個有血有人的、活生生的人。
在學術上,這個過程叫做祛魅。
原來過去那個高高在上、猶如神明般不可侵犯的人, 也是擁有普通人的特質。
在葉拙心裡,則像是重新認識了季隸銘這個人。
他不僅會困會累,回到家裡還會擼起袖子做飯。
還有很多看起來和他格格不入的朋友。
比如神經粗線的歷文。
再比如……葉拙自己。
季隸銘居然和自己成了比朋友更近一步的好朋友……真是不可思議。
葉拙:「我頭髮有點長了,改天再剪掉好了。」
過去那段時間,他幾乎都是寸頭。
醜是醜了點,但是足夠舒適。
在草原上連飲食都只保證生存而已,哪裡有時間在意外表。
但是歷文卻在這個時候強烈抗議。
「不要剪掉!聽我一句,你之前根本沒有找對適合自己的造型。」歷文上前幾步,在葉拙肩膀上比劃了一個長度,「你把頭髮留到這個位置,絕對加分,長發就是男人的殺器,而且你沒發現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嗎?你現在多帥啊!」
歷文語氣激動,把葉拙的造型規劃了一番,自信地樣子和網上發帖問網友自己孩子能不能當童模的寶媽如出一轍。
葉拙茫然地說:「應該不會吧……」他捫心自問,自己和帥還是有很大距離的。
歷文表情嚴肅,「你沒發現最近很多女同學和你搭訕嗎?」
葉拙回憶一番,老實地說:「她們只是對我的經歷感興趣……」
歷文痛心疾首,「有些是真得向你取經,有些完全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應該沒有吧……」對於這方面,葉拙總堅持自己的感覺,「來問的男生也有很多啊。」
「我就這麼說吧,我們裡學校裡連路都是彎的!」
葉拙啞然。
他一個理工生,本科裡的男女比例八比二,雖然在娛樂圈裡已經被捶打過了,但是他還是下意識把之前大學的情況代入現在。
現在想想,有個男生說話的時候,還故意用手摸他的頭髮,說什麼很有氛圍感……
原來是哪種意思嗎?
眼看著葉拙的臉慢慢紅了起來,歷文給季隸銘遞了個眼神。
歷文:「看來葉拙現在在學校已經很受歡迎啦」
受歡迎三個字被著重強調。
葉拙連忙說:「不不不,根本沒有的事情。老師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談戀愛的!」
歷文反覆強調的原因應該就是不想讓他分散精力吧。
他好不容易才成為歷文的學生,現在又接受那麼好的教育資源,這種關頭不該去風花雪月,而是要努力學習,這樣才是正道。
葉拙把手裡最後一個肉丁固定好,認真地說:「吃完晚飯我就回去看書。」
「……」歷文撓了撓頭,「……?」
季隸銘在一邊準備燒烤塗料,但剛才保持微笑的嘴角已經沉了下去。
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
為什麼他這個紅郎,反而成為迫使葉拙封心鎖愛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