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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相抵,以後誰也不欠誰,各人走各人的路。
葉漢一行落難上海灘,傅老榕當然知道。傅老榕卻有他的想法:864號賭場開辦之初,日進百鬥,葉漢等一班人大肆揮霍,住洋人開的高階酒店,吃遍上海灘的美味佳餚,連嫖娼狎妓都到「公數」(公款)裡報帳!是誰打本給他開的賭場?這又是誰家的賭場?賭場興旺,你信也不來一個!如今受挫,就伸手向總公司要錢。按照當初協議,你虧掉我的本錢,我不追究你的責任,夠寬洪大量了。
傅老榕沒有清算葉漢在上海的爛帳,也不追究他的過失,原因是葉漢曾是泰興的大功臣,沒有葉漢,澳門的賭場早就破產易手他人。功過相抵,恩怨一筆勾銷。
葉漢從上海回來後,既不去澳門的總公司報到,也沒來傅府求見,幾個月過去,傅老榕通知帳房停開葉漢的薪水。
這事極大地傷害了葉漢的自尊心,怎麼招呼都不打就停了人工呢?我並沒有宣告不去澳門賭場做事!葉漢覺得傅老榕做事太齷齪,沒有我葉漢你傅老榕會有今天嗎?
1946年,葉漢去中山縣石岐鎮開賭。
第二部分賭聖葉漢 嗜賭精賭泣鬼神(5)
石岐賭場老蝕錢,到1947年,葉漢就很少坐鎮石岐,心裡常納悶:我比傅老榕精賭,為何開賭他贏我虧?莫非傅老榕天生是做賭王的料,我只配做他的左丞右相?可現在,傅老榕還需要我麼?
40年代末,澳門的賭場再次進入繁榮期,解放戰爭中,大陸的富人如驚弓之鳥逃臺、逃港、逃澳。港澳人口激增,下賭場的人也增加不少。
傅老榕知道葉漢的困境,起念招他回巢,心想我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拉你一把,你心裡至少會記個情。傅老榕不會主動約見葉漢,他透過葉漢在賭界的舊友把這個訊息透露給葉漢。
葉漢聽到這一訊息,心頭竟湧出一股暖流,唸叨起往昔的知遇之恩來。
葉漢立即把他去澳門的口信,託人轉告傅老榕。他滿以為,傅老榕會在澳門的碼頭接他。他上了碼頭東張西望,哪有傅老榕魁梧的身影?連馬仔也沒派來一個!
葉漢徑直上總公司寫字樓,樓層的職員竟沒有一個人知道葉漢約定與總辦會面。葉漢坐在會客室死等,等了老半天,越等心越火,這時,傅老榕的內侄簡坤推門進來。
「老傅呢?」葉漢劈頭就問,出言不遜。
「總辦不來……他……有事,他要我跟你說,你放心在這裡做好了,他是不會虧待你的。」
做什麼?還做骰寶部的雞巴官,還是700塊塞牙齒縫的人工?現在700元只抵戰前的300!葉漢火冒三丈,破口大罵:
「好你個傅老榕!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不是我當年救你一把,你還有今天?我葉漢闖蕩江湖多年,在圈裡頭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少人巴結我惟恐巴結不上,你就如此怠慢我,想挫我銳氣,跟你做孫子,你痴心妄想!」
簡坤呆若木雞看著怒髮衝冠的葉漢,葉漢罵過廣東粗口尚不解恨,又改換上海粗口:「操拉娘兮!儂這個小癟三,把依家當憨大,阿拉跟儂勢不兩立!」
葉漢怒氣沖沖地走了,踅回香港。
傅老榕緣何不來?正如葉漢罵人時所說,想挫他的銳氣。傅老榕一貫覺得葉漢難招呼,狂妄自大。挫其銳氣,便於今後規管葉漢,他至少不會把尾巴翹得那麼高。成則用他;不成,不如棄才不用。
幾個月後,傅老榕到底是與葉漢見了一面。葉漢一會兒提出由他承包賭場,一會兒提出做泰興的合夥人並佔有股份。
傅老榕料想葉漢會提好多要求,了不起把他的人工加到2000元,沒想到他獅子開大口,想與我平起平坐。傅老榕當然不會答應,便婉轉說道:「賭場不是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