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頁)
她巴不得北疆都是好學之人。
「要是喜歡,我安排人每日旁聽將夫子講的抄下來,你們自己找閒暇時學。」
「謝將軍!」
「噓!別吵到裡面清靜。」
伍顯文站在定遠公府前後院夾道處探頭,正看見衛薔拍了拍兵卒的肩膀笑著走過來。
晚春的陽光照在年輕的定遠公身上,烏髮明眸,體態風流,舉手投足頗有古風,實在是個絕頂精彩的人物。
看得伍顯文心中遺憾。
承影將軍英武敦厚,又在北疆頗有人望,實在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妾之選,正堪與定遠公這等人傑相伴。
她怎麼就是女的呢?
「伍侍郎久等了。」
見衛薔走近,伍顯文讓自己先忘了心中憾事,眨了眨小眼開口道:「國公大人,這幾十個世家女快把朝堂掀翻了,滿朝上下也只有你還記得給她們找夫子。」
伍顯文此言不虛,定遠公府門一閉自有清靜,朝堂上卻亂了,皇后深夜頒旨將上陽宮裡的剛封女官的世家女全都調去了北疆,就如一道驚雷,第二天晨起上朝就有人當庭哭起了自己女兒,這時皇后才說人已經送到了定遠公府。
「看他們臉色就像是知道自家愛妾跟自己老丈人跑了。」文采斐然伍侍郎對衛薔如此描繪當時場面。
不管如何混亂場面,至少人人都認為這是皇后不想看定遠公再與世家混在一處,不想讓世家送子弟去豐州,大概也有幾分趁機敲打定遠公的意思。
這麼一想,也就明白了定遠公為何閉門謝客,不過是不想讓世家再借著女兒之名與自己親近,讓她再遭了忌諱。
「我一好友昨日還說定遠公雖然做事放誕,卻有謹慎之處。」伍顯文的好友自然是寒門出身,在他們的眼裡定遠公只要不與世家親近就好。
聽伍顯文說完,衛薔手指在刀柄上摩挲了兩下,道:
「既然都以為我在疏遠世家,我是不是應該再去世家扒一層地皮回來?」
伍顯文看向定遠公,呆愣片刻之後突然掐了自己手臂一下,這才回過神來,兩眼發光地看向衛薔:
「國公大人,實不相瞞,我在來時就想過在你府門口設一卡,凡來人看望北疆女官皆要付錢方能入內,管事送吃穿錢糧是一等,其父借看望女兒之名來見國公是一等,其母思女心切哀泣嚎啕而來則可免此開銷,沒想到國公大人明明是個武將,在斂財之事上竟想在下官之前,且出手更比下官狠辣,下官從前做縣官時正逢災年,真是做夢都想進那些豪強家中搜刮一番,可惜敢想而不敢做,實乃一無用之人,剛剛聽國公所言,還以為身在夢中,沒想到國公大人才是我輩楷模,竟談笑間就要行此事!」
他連自己夢想破豪強門戶這等話都說出了口,衛薔也只是笑著聽著,聽完之話還點了點頭。
「伍侍郎不必妄自菲薄,也不必如此謬讚,我敢行此事,且能有成,我一朋友曾有一言,道我是『人畏之如虎,便索性先成虎,再做人』,此乃我之法也。」
「國公大人,何謂先成虎,再做人?」
衛薔本想走回書房與伍顯文相談,卻想起她書房裡那常坐的椅子也送去給伍晴娘坐了,只能笑著引伍顯文去她書房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樹影投在石桌上,衛薔撿開桌上兩片落葉拿在手裡,道:
「伍侍郎未見我之前,每聽見『定遠公』三字,怕是也會想起惡虎兇獸,覺得定遠公名為國公,實為匪類,我說的可對?」
伍顯文先點了一下頭,心中所剩無幾的人情往來之想忽而泛起,又將頸項硬生生梗住。
衛薔毫不在意,道:「伍侍郎不必在意此時,此乃我有意為之。」
「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