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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行歌來到書房,就聽見衛薔問他:「吏部侍郎裴道真和貝州崔氏關係如何?」
「家主,裴道真與太常寺卿崔玠關係極好。」
崔玠有個嫡親妹妹就是崔瑤,嫁給了河中府陳家的陳二老爺。
右手中指在桌上敲了兩下,衛薔笑著說:「崔姨果然厲害,我幾天前跟她說了一分,她這便替我做到了五分,她必是知道裴道真愛女心切,才指點他來求助於我。」
不同於衛清歌的天真爛漫,若非心計百出,衛薔當年也不會把年僅十八的衛行歌留在龍潭虎穴一般的東都。
他拿起書信看了一眼,說:「家主,裴家這是主動請您將裴盈帶去北疆?」
「是啊。」衛薔嘆了一口氣。
衛行歌看了一眼衛薔的神色,低聲說:「裴道真在朝中聲名極好,無論世家寒門,對他都額外敬上幾分,他女兒年紀不大,平日也沒有才名,沒想到被家中如此愛重。」
「如今世家與後黨之爭無所不用其極,在裴道真眼裡,平安喜樂對女兒來說才是最好的,可惜啊,時事如此,逃也逃不過,天下想自己女兒如花一般過一輩子的人多得是,那又如何呢?」
說完,衛薔低頭一笑。
不也有人給自己的女兒取名「薔」與「薇」?可狂風驟起,人世變換……又剩下了些什麼呢?
「既然崔姨幫我們起了頭,後面的事我們也不能差了,等北疆女官之事過了明路,我先想辦法把裴姑娘撈出來送去北疆,有了這一個樣子,剩下的姑娘們聰明的都知道該怎麼選。」
重新看了一遍裴道真的信,衛薔搖搖頭,道:「上句上官儀,下句駱賓王,裴道真也是恨極了皇后。阿薇權柄在手,不懼人心,怕是隻以為這是威逼之法,卻為自己樹了個大敵。」
行事不懼人心,絕非善道,若不是如此,她也不會一進東都就趁勢讓衛薇退上幾步。
「裴家既然已經把銀錢送來了,其他家也該有些動靜,你午後無事,讓宋嶽他們把各家要給定遠公府送錢的訊息傳一傳。」
「是,元帥。」
衛薔看了一眼禁軍名冊,又道:「對了,你從開始便查到有南吳細作被安插在了兵部?」
要說此事,衛行歌的臉上突然有了兩分的笑:「那南吳細作名叫李勢,事情說來極巧,去年一日吃酒時我發現他吃魚不翻身,從前林管事告訴我,她們南邊漁家吃魚不翻身,是怕翻字同翻船之意,我就留了心,宋嶽查了兩天,發現他把朝中發下的粟米都換成了南米,便幾乎確定他是南邊之人,可他卻自稱薊州人……」
想來那千辛萬苦潛入了梁國兵部的細作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暴露,竟然是因為吃魚。
笑過之後,衛薔幾乎要嘆氣:「隨便一件小事便能牽連出東吳的細作,還讓那細作殺人之後自盡了,沒想到滿朝文武沒人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還只顧著鬥來鬥去,那些世家還有心開宴喝酒,也不怕被南吳的『不留行』給一鍋端了。我之前便跟清歌說過,讓她寫信給燕歌,帶一隊魚腸入東都,到時我把你和宋嶽分出來,你們與燕歌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聯手把東都的那些鑽來鑽去的小鳥都清一清。」
「是。」衛行歌猶豫了一下,低聲說,「家主,清歌說您想去祭祀顧師。」
提起了筆的手頓了一下,衛薔「嗯」了一聲。
衛行歌低聲說:「家主,我四年間查遍了長安、洛陽所有的顧姓人家,都沒有查到『顧予歌』這個名字,西京變亂之後還能在長安赤地之地安然之人寥寥,更不用說顧師是女子……」
「我知道你的意思。」衛薔手中的筆落在紙面上,「當初我和她在西京相遇,亦是自掩身份,我不是還說自己叫林昇麼?」
「不知顧師究竟是何人,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