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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跡象都在表明,李弈可能是一個能有一番作為的人才,他與馬有緣,或可策馬原上,建功立業。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從前藩國鎮軍將軍的身份,以及和朱晏亭之間不清不楚的故主情誼。
皇帝緊緊皺眉,審視李弈,良久,釋然而笑,問道:&ldo;李弈,你可願意為朕效力,去降服更多的馬?&rdo;
李弈聞言渾身一震,一手放馬,任它長嘶於側,單膝跪地,回答得毫不遲疑:&ldo;末將願意!不僅願為陛下降服更多的馬,也願意去收歸奔馬跑過的每一寸王土。&rdo;
這一句話,有睥睨豪情,大大投準了齊凌的脾胃。
於是獲準釋放,當即下旨,免去他故章華護軍的職位,收入羽林郎。
……
有了這個插曲,朱晏亭便沒有挑天馬,而是另尋了一匹馬,與皇帝競獵。
期門郎專為行獵所設,分工完備,有條不紊,很快便圍場清道,讓出前路來。
朱晏亭輕叱一聲,先鞭馬背,將著擇定的良駒猛先一步賓士在前,引弓便上。
騎技熟稔,英姿烈烈。
馬匹肌肉起伏,毛髮在日光下流處絲緞的色澤,她奔跑一些距離,在策馬之時,便抽箭搭弓,輕眯著眼,箭羽輕捷,弓弦繃緊,猛放弦。
&ldo;嗡‐‐&rdo;霹靂弦驚,飛羽如電,猛貫一頭麋鹿,銀白矢廣入,驚破紅霞出。
她似乎極享受,也樂於狩獵之道,奔跑了一會兒,額上就滲出細密的汗水,沾濕的頭髮,蜷曲著貼在臉頰側。
汗水的味道,獵物的鮮血腥味,馬蹄賣力奔跑下釋放出來野性之味。
齊凌一直沒有射出一箭,雙目緊緊盯著她,忽而,他以靴尖頂箭囊,猛擎出一支箭來,手指勾弦,弓弦拉至嘴角輕揚的弧度畔,將箭矢,無聲的對準了朱晏亭。
瞄準,放弦,一氣呵成,毫不猶豫。
箭羽凌空,裹挾風聲。
耳邊很快響起撕裂空氣的聲音,那支箭在她專心致志狩獵的時候,忽然一下穿過肩頭,面頰上掠過勁風。
朱晏亭有些詫異,心底生寒,駭然勒馬。
奔跑中的馬駒忽然駐足,肩頭肌肉繃緊,猛抬起上蹄,長嘶一聲,重重踏落碧草上,草屑飛濺。
她在馬背上轉過頭去,皇帝的弓弦還對著他,經他手指勾扯之後,還在微微震動。
這支箭玩笑的意味很重,本來就是對著她臉頰側射出來的。
但她看著身後青年的神情,心裡突然升起一個怪異的想法:她在前方狩獵,而背後的人,把她當成了獵物。
這個想法像面頰涼風一樣刮過,淡得幾乎尋摸不到痕跡。
還沒理清楚這個想法嗎,那人已收了弓,策馬走近,抬起乾淨溫雅得不像執弓的手,馬鞭鞭梢朝前一指:&ldo;瞧。&rdo;
朱晏亭轉過頭去,看見他射出去的箭,穩穩插在方才自己欲瞄準的一隻黃鵠上。
只射了一邊翅膀,將它釘在地上,另一邊還在劇烈撲閃。
她垂下頭,笑了笑:&ldo;陛下技藝精湛,我不能及。&rdo;說著勾起弓箭,彎弓而射,&ldo;奪&rdo;的一聲,穩穩釘入黃鵠的另翼,它掙了掙,不再動彈了。
皇帝策馬靠近,□□玄馬輕輕撞在朱晏亭的馬腹上,馬身隨之一震。
她神情微變,忙拉韁撥轉馬頭欲避,而身側人已揚起馬鞭,輕輕在她身後的馬背上敲打一記。
一聲輕笑,掩在震地的馬蹄聲中:&ldo;去罷,你逐鹿,我逐你。&rdo;
那匹坐騎被長鞭所催,重重打了個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