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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的誰，輕描淡寫兩字：&ldo;殺了。&rdo;

齊凌深深嘆了口氣，似乎極是遺憾。

&ldo;……&rdo;站在門口的太常卿聽見這樣的對話，狠狠將脖子縮了一下。

這麼一打岔，齊凌自然便忘了這倒黴的太常卿，去偏殿稍事清洗，來不及沐浴，只用濕帕擦過汙跡血痕，換上常服。

宮娥把甲冑褪下時，聽到&ldo;嘶&rdo;一聲極重的吸氣聲，朱晏亭放下手中豁口的佩刀看去，見雪白中衣褪下，後背血肉模糊，傷口猙獰裂開，血肉和繃帶被沉重鎧甲壓得黏在一起，宮娥都不敢碰。

朱晏亭蹙起眉，擱下佩刀，叫宮人：&ldo;傳太醫令。速去。&rdo;

等太醫令過來時，齊凌散著上衣晾在那裡，難得不動，一雙幽黑的眸子，靜靜望著她，一錯也不錯。

發沾濕了，黏了些在額上，才從驟雨裡淋出來似的，常日裡不可一世的威風都墮滅了。

她仰起頭，拿自己的手帕擦拭他鬢角軟塌塌的發。

&ldo;阿姊。&rdo;

齊凌扣住她那隻手，摩挲著皓腕，將側頰埋進掌心裡，輕輕道：&ldo;我有些疼。&rdo;

她手臂僵了一下，心疼得揪起：&ldo;哪兒疼?&rdo;

&ldo;這兒。&rdo;將她手引到肩頭，看她指尖觸膚不敢落，眸裡掠過狡黠的光，又指向背後、胳膊、眉角的傷，&ldo;這……&rdo;最後甚至捏著她指尖，劃向脖頸上幾道微不足道、甲邊劃出來的小裂口。&ldo;這幾處，是李弈傷的。&rdo;

朱晏亭果然容色驟改，陰雲襲面，薄怒之下，眉心緊蹙：&ldo;我遣他奉迎，他違抗軍令?&rdo;

齊凌見她認真起來，含糊應了聲，不置可否。

朱晏亭讓李弈去奉迎，她本也存有私心，雖知李弈定會遵從，未料到還是出了岔子，心疼裡又添內疚，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她神情忽然委頓，他自然看在眼裡。心裡一哂，張開手掌將她那隻手包握起來，溫聲道。

&ldo;不疼，騙你的。&rdo;

太醫令來時，觀此情態，還以為是皇后受了傷。虧得宮人指點，才沒行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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