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殘星照夜 青龍噬月(第1/2 頁)
嶺南的春雨沾著鐵鏽味。說書人尾音未落,三枚透骨釘已釘在梨花木案上,嗡嗡震顫間,酒肆燭火驟暗。
"十年了,還有人記得鎮星劍主。"蒙面遊俠屈指彈飛青瓷盞,盞中殘酒凝成冰刃,將門外襲來的子午釘盡數擊落。
櫃檯後的獨眼掌櫃突然甩出九節鞭,鞭梢蛇信分叉:"交出金鱗殘劍!"話音未落,二樓雅座垂落的湘妃竹簾後,七把淬毒飛刀呈北斗狀襲來。
遊俠旋身踢翻八仙桌,桌板裂處寒芒乍現——半截劍鋒裹著青龍紋的鯊魚皮鞘。刀光劍影中,那抹青衫倏忽飄至掌櫃身後,劍鞘抵住命門:"十二連環塢的判官筆,不該沾星紋血。"
突然一聲嬰啼穿透殺機。蒙面醫師懷抱襁褓破窗而入,腕間金針在牆面劃出北斗軌跡:"西北丑時,七星倒懸!"
酒肆樑柱應聲炸裂,瓦礫紛飛間,遊俠瞥見醫師頸間曼陀羅胎記——與當年董欣的百草圖騰如出一轍。
洞庭湖底的青銅碑震顫時,洪七公正用打狗棒釣鱉。翡翠紋路映著月光,突然浮出十年前的白氏星圖。
"老叫化躲清閒的日子到頭了。"他猛灌一口烈酒,酒液卻在喉頭凝成冰渣。十三丈外蘆葦叢中,十八具星紋銅人破水而出,關節轉動聲似白骨相撞。
打狗棒挑起千斤淤泥,卻見銅人陣中走出一襲素縞。那人揭下面具,洪七公的瞳孔驟然收縮:"白嘯天?"
"七公別來無恙。"來人指尖星芒流轉,赫然是改良版的北斗注死,"借打狗棒一用,改改這狗屁天道。"
棒影與星芒相撞的剎那,湖心炸起十丈水幕。洪七公虎口迸血,驚覺對方使的竟是丐幫失傳的"降龍掌"雛形。銅人陣突然變陣,將打狗棒困在北斗死門。
"白家小兒當年留了手。"洪七公抹去嘴角血沫,"這星紋傀儡陣,分明藏著武當梯雲縱的步法"
話音未落,東南巽位傳來簫聲。張無極踏著銅人頭顱飄然而至,手中斷卦籤釘入陣眼:"星移斗轉二十年,洪老幫主可還認得故人?"
藥王谷舊址,蒙面醫師的金針刺入最後一道要穴。懷中嬰孩突然睜眼,瞳仁裡流轉著青銅星圖。谷外喊殺聲漸近,七十二塢的艨艟戰船已堵住出海口。
"小師妹,交出星髓靈童!"船首大漢的九環刀映出血月,"你以為易容換面,就能逃過青龍會耳目?"
醫師撕開面紗,露出與董欣七分相似的面容:"二師兄,當年你們在藥人血裡摻硃砂時,可想過有今天?"她掀開左袖,山河紋已蔓延至肩頭。
戰鼓聲中,十二道鐵索橫江而來。醫師將嬰孩縛在背上,金針渡穴激發潛能。正要拼死突圍,忽見東南方亮起熟悉的星芒——半截金鱗劍穿透九環刀,青衫客踏浪而至:"董姑娘,十年之約未至,怎的這般心急?"
浪濤裡浮起無數藥人殘骸,星紋與山河紋在血水中交織。大漢突然獰笑:"你們可知這靈童是誰的血脈?"他扯開衣襟,心口赫然是倒北斗魔紋,"當年白劍南斬斷的,不過是"
話音戛然而止。一杆打狗棒自雲端墜下,將他釘死在主桅。洪七公的怒喝震散烏雲:"放你孃的屁!真當丐幫百萬弟子死絕了?"
岳陽樓頂,張無極的太極袍獵獵作響。他面前懸著七盞青銅燈,燈焰勾勒出十年前天門封印的缺口。
"魔氣未散,星軌重連。"卦簽在掌心燃成灰燼,"白小友,你當年留的後手該現世了。"
樓下忽然傳來金鐵交鳴。蒙面遊俠的殘劍挑飛第十二個星紋殺手,劍鋒突然指向西北:"來了。"
湖面升起七十二道水柱,每道水柱頂端站著青銅傀儡。陣眼處的素縞人輕笑:"七星棺槨需活人祭,今日便用洪老幫主的打狗棒開鋒。"
洪七公的棒法突然滯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