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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嘈雜彷彿被大雪掩埋,在突然間歸於了寂靜,連鳥鳴也不曾有。
謝孤鸞和時嵐安辭別時他並沒有多問,只送他們一行人到了城門口。飛揚的雪沫將他的頭髮染出大片霜色,顯得有些滄桑。
&ldo;前日阿澈找我,你可知是為何事?&rdo;時嵐安問道。
阿澈那晚前來,竟是替謝孤鸞詢問他的夢。
自從來到長安之後,謝孤鸞單調反覆的夢境在悄然中變得有些許不同了,夢裡除了那兩個陌生的男人,有時竟會出現夏臨淵,有時還會是阿澈。這對謝孤鸞來說是新奇的,但與此同時他做夢也越來越頻繁,醒來總會感覺一夜未眠,這使他萬分疲憊。
時嵐安笑著告訴他,阿澈發現只要他做夢,身上就會特別好聞,那是他體內散發的陰煞之氣所致。
謝孤鸞的腦子裡頓時出現了夜深人靜時阿澈獨坐在屋中的情形,他睡著時的一聲喃語、一次蹙眉、一個側身都會被阿澈捕捉到,這不由他讓哆嗦了一下。
&ldo;聽他一說,我昨日便好好觀察了你‐‐確實有煞,而且並非在體內。&rdo;時嵐安收起笑容正色道。
謝孤鸞愕然:&ldo;那是在哪裡?&rdo;
&ldo;身體帶煞之人體質陰寒,身形瘦弱,最重要的是不會做你那樣的夢。那陰氣出自你的魂魄,三魂七魄中存有陰氣,也許是你出生之時遭遇變故,或者……&rdo;時嵐安遲疑了,沒有把話說下去,&ldo;想要祛除陰氣必須尋其根源,這不是易事。&rdo;
&ldo;也就是說,前輩你也沒有辦法。&rdo;謝孤鸞感到一絲沮喪。
時嵐安輕輕搖頭,寬慰道:&ldo;它不發作,於你不會有太大傷害。你們此去路途遙遠,切記要小心謹慎,若有急事要尋我便直接去驛站讓驛官捎信,我會儘快趕到。&rdo;
謝孤鸞謝過時嵐安,將厚實的羊裘披在身上,同葉熹一起出了城。臨別時,時嵐安附在謝孤鸞耳邊悄聲說道:&ldo;阿澈其實很關心你,你也別總是正言厲色的,多笑一笑。&rdo;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回去了。
雪花席捲而來,時嵐安的身影剎那間就被隱沒,茫茫霜縞中只餘一點墨痕。謝孤鸞看了一眼阿澈,他的脖子伸得老長,一副偷聽的樣子,一身玄色氅衣在雪地裡格外顯眼。
謝孤鸞沉默了片刻才對阿澈道了句&ldo;多謝&rdo;,說完又迅速帶上斗篷帽子上了馬。
前往勝州的路上,大雪沒有停過,砭骨的寒氣和沒過小腿肚的積雪使馬兒走得艱難,但慶幸的是一路上沒有發現有人跟蹤。
越往北走道路上人越少,到後來,一眼望去除了皚皚群山,唯有兩人兩馬緩步走在官道上。松林白雪映天光,山河間徒留黑白兩色,彷彿一幅水墨長卷。
小年那天,兩人終於在天黑前看到了路邊的一家客棧,孤零零地坐落在一片竹林前。
葉熹高興地手舞足蹈,謝孤鸞也鬆了一口氣。有人煙就說明離朔州已是不遠,出了朔州很快葉熹就能抵達勝州,而謝孤鸞打算暫時留在朔州繼續打聽秦玉顏的去向。
謝孤鸞抖落滿身風雪,把馬拴在馬棚邊進了客棧。推開店門,冷冽的寒風夾帶著雪花飛捲入內,屋裡暖暖的燒著火,卻沒有人影。葉熹在櫃檯前探頭張望,喊了兩聲後才聽見有腳步聲從樓上響起。
只見一個穿著男服的女子手裡端著炭盆匆匆下了樓,沾著灰的手往身上一拍,收了定金,利索地收拾出兩間屋來,指了指廚房示意他們自己燒水,便逕自去了後院。
這女子雖舉止有些奇怪,但眾人也未放在心上,各自回屋準備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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