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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軍,怕也不及。如此,臣已聚齊縣中百姓,收聚縣中牛驢。彼時,夏魏聯軍若是攻來,臣將以牛驢相連,堵住自家退路。彼時,兵無退路,自有必死之心,便是眾寡不敵,亦可以死繼之。&rdo;
&rdo;置之死地而後生麼?&rdo;王玉溪沉吟,端的是不動聲色。
聞之,錢閭颯爽一笑,堪堪道:&ldo;苟利國家,此身何惜?&rdo;
&ldo;然這卻不是必勝的決心,閭公豪氣幹雲,卻忘了昨日女君所言麼?&rdo;王玉溪淡淡看他一眼,暖風颳入窗欞,他如玉纖長的手指輕輕敲向几案之上的輿圖,風華瀲灩的眸子微微一眯,望了一旁默不作聲的周如水一眼,一字不落,將周如水昨日的話,慢慢重複道:&ldo;天水城被破,鵬城亦丟,如今丘縣橫在這兒,便是北疆的最後一道屏障。若是再攔不住敵賊,吾周再無天險,北面疆土將一敗塗地,只有敗退的份。遂這一仗,只得贏,不能輸。若是輸了,便是屍山血海,國破家亡。&rdo;
言至此,他才抬眼,又望一眼錢閭,語重心長地說道:&ldo;咱們生而不易,便是死,也當死的值得。&rdo;
他望向錢閭之時,半邊的側臉便展露在透窗的光線之中,清雋無雙,如月如仙。周如水水色瀲灩的眸子望向他,不知為何,因他的話胸口滾燙之際,又有一絲難以言說的莫名擔憂湧上心頭。
彼時,便見錢閭一怔,又是朝王玉溪一揖,神態也更是恭敬,開口問道:&ldo;如此,公子可有妙計?&rdo;
&ldo;不過想起幾樁往事。&rdo;王玉溪不可置否,平緩的語調中帶著天生的清貴矜持,直是頓了一瞬,才慢慢說道:&ldo;早些年,夏國國力全未有如今昌榮,若問它為何落敗,便是因天災無情。據聞,朝和十七年,夏國之中,一夜之間,河溢通泗,大水如猛獸過境,以至夏地大半城池溢入水中,千萬餘家不復生還。如此,夏國勢力一蹶不振,比起旁國,整整倒退十年不止。&rdo;
錢閭聽得一怔,周如水心中亦是咯噔一聲,只覺胸口一時間被憋著了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隱隱發悶,談不上痛,卻是周身的不爽利。
如此,就聽王玉溪繼續道:&ldo;如今之勢,非困敵便能自保。不光北境,西疆亦險。唯有將北境敵賊全軍剿滅,才可滅敵賊士氣,亡周旁小人之心,得一時之息。&rdo;
自古弱國無旁友,若是周國節節敗退,再無防禦之力,怕是不止夏魏,旁國也將見利起意,群起攻之,到時,群狼攻來,周土真就成了一塊腐肉了。
錢閭哪裡不知,只是無法,如今聽還有絕佳之策,意動道:&ldo;遂,公子的意思是?&rdo;
&ldo;以水代兵。&ldo;王玉溪胸有成組,說著,伸出指來,指向一旁的丘縣輿圖,勾唇一笑,眸色幽淡,慢慢說道:&ldo;如今,夏魏聯軍已駐紮天水城,攻破鵬城,論士氣高漲,丘縣不敵。論地勢,卻有翻手亂局之機。若,在此引丘山谷水兩道,夾塞其中,引河、溝水淹灌鵬城天水二城,餘下敵軍再盛,亦是神仙難救。&rdo;
&ldo;然,若從丘山引河,整個丘縣亦將不復焉!&ldo;錢閭愕然,他本非是武將,不過稍通兵法,這幾日與部下議過無數禦敵之術,卻從未想過水攻之法。一時也是緩不過神來,先想他不過想以性命相搏,王玉溪卻以城相搏,這法子,是要直截把丘縣也淹嘍!
想著這遍地的良田,想著百姓難得築起的家宅,他真是不忍,卻又知這法子比他這硬撐強過百倍,這才是真真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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