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三六九等(第1/2 頁)
梁州市第二看守所。
“黃安霖!有人找你。”
坐在床上的黃安霖應了一聲,雖然不解是什麼人會來這裡找他,但他還是順從地走到了號房門口,沉默而乖巧。
自從他出院後,便被一位警銜很高的警察以保護為由,秘密轉移到了距離建安兩百公里的梁州市,單獨關押在了第二看守所。
他以為他會面臨警方無窮無盡的盤問,但警方只在他剛剛被關進來時,提審了他兩回“緋色年華殺人案”的相關情況,之後就彷彿忘了還有他這個人似的,對他不聞不問。
黃安霖並不害怕孤獨,也不害怕服刑,雖然前路未定,但他並不像別的犯罪嫌疑人一般惶惶不可終日。他耐得住性子,也沉得住氣,因此在看守所的這大半年並不難熬。
他甚至有些感謝那位警察給了他一間單獨的號房,否則他的日子絕不會如此好過。
就在他已經接受了這如死水一般的生活,竟然又有人指名道姓的要見他。
他有些詫異,但並不意外。
黃安霖溫順地跟在獄警身後,走進了審訊室,那名來見他的人已經坐在了審訊桌後。
審訊桌後其實坐著兩個人,其中一位身著警服,肩章上的星星熠熠生輝,可他的視線已完全被另一位身著便衣的人所吸引。
他驚訝地脫口而出:“是你?!”
那人衝他笑了笑,溫和道:“黃安霖,好久不見。”
黃安霖有些拘謹地在他們對面坐了下來,微微垂著腦袋,擺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那人在打過招呼之後便一言不發,甚至連臉上禮貌的微笑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那位身著警服的警官明顯只是充當一個陪同者的角色,他微微側了側頭,看了看身畔的同事,又看了看對面的嫌疑人,似有不解,卻安靜得不發一言。
“看到我,你很驚訝?”那人問道。
黃安霖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我以為會是那位把我轉移到這裡的警官。”他說著,又不安地搓了搓手,“緋色年華的案子我已經交代得很清楚了……”
那人似乎笑了一下:“你我都清楚,我來找你並不是為了去年的孔琳琳案。”
黃安霖的面上露出一絲茫然:“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周思文。”
聽到這個名字,他似乎輕顫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抬起頭來,苦笑一聲:“警官,我現在只想好好服刑,積極改造,爭取早日出去。”
“是麼?如果你真的死心了,鬢邊又為何會生白髮?你才只有二十幾歲啊。”那人嘆息道,“到目前為止,警方仍然沒有找到周思文。雖然你我都清楚,她生還的希望很渺茫,但難道你就不願意為了她去賭那萬一的可能性?即使她真的不在了,也要找到她,讓她入土為安吧。”
“那個案子已經結束了……”他喃喃道。
“那個案子還遠遠沒有結束。”那人打斷了他的話,“黃安霖,以你的智商不會不清楚緋色年華只是其中的一個據點,你兩次被襲擊也絕不是因為你幫助孔琳琳籌劃殺人案件。”
說到這裡,那人輕舒了一口氣,剛剛略有些激烈的語氣也緩了下來,溫和道:“警方在你的出租屋發現了一些東西,如果說防狼噴霧還能找到防身的藉口,那麼乙醚、三稜槍刺和尼龍繩呢?如果孔琳琳沒有闖進你的生活,如果你沒有對她生出惻隱之心,你原本的計劃是什麼?你在緋色年華潛伏的半年裡遇見了誰?你在試圖綁架某個人嗎?”
最後的幾個問句雖然語氣溫和,語速不急不緩,聽在黃安霖耳中卻不啻於驚雷在耳邊炸響。
警方應該早早就搜查過他的出租屋,也應該早早就掌握了這些物證,可為什麼一直隱忍不發?他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