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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天氣熱得很,夏竕肚子裡冒火,背後溼答答的以為是汗,伸手一抹,整個小巴掌上都是血。他的小鼻子靈敏的嗅了嗅,回頭望了望無動於衷的汪雲鋒。
汪雲鋒握著他的手,下筆依然穩重,只道:“專心點。”
夏竕不聽,反而將爪子往他傷口使勁摁了下去,本以為汪雲鋒在痛楚後會放開他,哪裡知道對方固執得很,把他掐在懷裡更加緊:“你的筆法今日裡改不過來,晚上就別想出門逛夜市。”
夏竕悶聲哼了哼,分辨不出對方到底疼不疼,折騰了半響後也老老實實的開始寫字。
汪雲鋒的手不同於夏將軍。文人的掌心偏冷,十指修長,沒有割人的粗糙肌膚,只有握筆的三個手指上有厚厚的老繭,看起來像是根結分明的白竹子,涼絲絲的,不弱氣。夏竕的小爪子看起來肥嘟嘟,其實掌心粗糲,是一雙常年握過兵器的小手。武人體溫偏高,被文人的大手緊緊的握著,有點冷,有點軟,大掌套著小掌,無端的覺得有了依靠,耍起脾氣來也有了底氣。
連父子練了一下午的字,中間就放開了手讓夏竕自己穩固。夏竕知道吵鬧對汪雲鋒沒用,打架汪雲鋒更是不怕,各種潑皮耍賴的法子都試了,一概沒用,最後只好暫時的服從。
對於一個士兵來說,換一個兵營就換一種生存法子。他夏竕天不怕地不怕,汪雲鋒算跟毛。
豔陽緩慢的爬下高山的時候,汪雲鋒重新換了傷藥,一手拉著夏令寐,一手被夏竕拖著,晃悠悠的出了山莊。
途中,正巧與武林盟主九方羲碰見了。夏令寐避嫌似的先入了馬車,夏竕已經甩開汪雲鋒跳到了駿馬上,差點搶到馬鞭想要甩掉汪雲鋒就此離開。
江湖人跟官府中人歷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不過九方羲接手武林盟主之位,大約知曉前盟主韓一釩與夏家的關係,對汪雲鋒也就不吭不卑,不冷不熱。簡單的打了招呼,就笑道:“今夜莊裡略備了水酒,本盟主邀請大家一起樂一樂,不知道汪公子可有閒暇?”
汪雲鋒咳嗽了一聲,右手按壓在腹部傷口位置,面色蒼白:“盟主有請,汪某定然早回。”
九方羲點了頭,頗不為意的望了望馬上的夏竕一眼,掉轉頭走了。
汪雲鋒上了馬車,拉下簾子,握緊了夏令寐的雙手:“東西都清理好了?”
“嗯。”
“那走吧,別回頭。”
夏令寐倏地一笑:“好。”
閒雲莊方圓幾十裡都是山莊的產業,要去最近遊玩的鎮子騎著快馬最少也要半個多時辰。從馬車周圍看,也只有睡得深沉的卷書和驅馬的白硯,再無其他僕人。夏竕那野獸般的鼻子卻早就嗅到了一路上眾多熟悉的氣息,不單有汪家的暗衛和夏家的影衛,甚至於護送他的孔先和武生也隱藏在了周圍。
夏竕是個精怪的,又從小被夏將軍的人保護著長大,知道自己去了哪裡都不用擔心孤身一人,可今夜的護衛似乎太過於龐大了。他坐在睡死了的卷書肚皮上,絲毫不覺得馬車顛簸,不一會兒就拿出小石頭打天上飛過的鳥雀,盡撿一些陌生的玩意兒打死,馬車一路飛揚過去,周圍都是一圈的鳥兒屍體。不多時,就看到飛刀盤旋在了馬車上空,最後抓到了他的腦袋上,他射死一隻鳥,飛刀就伸起脖子叫一聲,頗有點狐假虎威的味道。
吳家鎮,周圍環山,一條小河將小鎮東西分開,岸邊店鋪林立。因為靠近閒雲莊,周圍來往江湖人頗多,將名不見經傳的鎮子給烘得熱鬧非凡,到了節日更是人來人往。
河燈,酒香,曼妙的女子和粗狂的江湖人相得益彰,一派和樂。
夏竕第一次在小鎮上逗留,見到完全不同海邊的熱鬧,慢慢的就顯露出孩子心性來。看見有小童坐在父親的背脊上,他問也不問,自顧自的飛到白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