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裂涼山之地(第1/4 頁)
“我知道了我該幹什麼了!求你別哭了行嗎?”
“不行!”
鞏德明去給她拿掛在橫竿上的毛巾,她雖接過去,卻伏在桌上,讓淤塞的情緒,在盡情宣洩。
一隻鳥飛來,嘰嘎~叫了一聲,在屋子裡轉一圈,又撲楞楞飛遠了。
“我懂了,你讓我想一想,我名聲齷齪,自然和黃興忠沒法子相比,但我也會奮一梁之力一搏,或許太安逸了,沒有破點,所以心就扎煞,不知從哪兒下手,心之迷茫,意之脆弱,所以一直在尋找合適的出擊點!”
“說一萬遍,不如行動一遍,哪怕失敗,也不失為英雄之舉,別來了,我這兒並不能慰藉你的心靈,我這裡只賣樂器,不賣藥,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我不會到這兒來,衍生你自己的生活吧,上次我哥來,我已經答應他:如果此地找不到我人生歸宿,極有可能再回上海,至少那裡有哥嫂庇佑!”
“你……你真這樣想?”
“也有可能去找黃興忠,那是我理想落腳地!”
“我可以現在就送你去那裡!”
“不用啦!我要想去,怎麼都能去,距離不是問題,只是這個人太讓人稀罕了!”她沒有透露沈西英,沈說她是一定會去的。
鞏德明從芳雅齋出來,渾身冰涼,他不再叱吒而來,叱吒而去,在煙塵中釋放激情與速度,而是拉著馬,走得一步三嘆,馬韁繩就像一根用來打狗的棍,硬硬的,木木的,心灰意懶,一直以來,陶嵐給他一個錯覺:曾經以為陶嵐是喜歡他的匪性和痞性,甚至是那種豪橫可摔可摜的性情,今天才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如此離譜,原來陶嵐喜歡的是有英雄氣節的男人,可見崇拜在女人心目中有多麼固執,根深地固挖不掉,他知道她不可能認識黃興忠,但英雄的情愫讓她產生了敬畏,他更不可能知道:鎮長的二女兒沈西英會與黃家有如此深淵源,她正深刻影響著他的陶嵐。
夕陽狠心地一跌再跌,已經跌到可以平視它,是那樣亮黃,如同一泓金子水傾倒在地上,沉醉滲透,翻拱在土壤下骷髏受到外來的刺激,頂破地皮,鑽出來,它活蹦亂跳,時光是可以用來捉弄的,沿著寬闊有大土路,蜿蜒而上就是剪子梁,沒有看到枯藤,滿眼盡是老樹,至於昏鴉,三兩隻也算,溝壑裡沒有水,茅草就欺生瘋長,季節的炸刺,讓人留戀忘返,失意再次落在心間,黃興忠的傳奇已經演義成故事,正在深入人心,有關他的傳說,能聽得耳朵起老繭子,新的故事,不斷重新整理人的聽覺,這都是從哪裡來的,沒人說得清,書場有唱,更有人把它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相形見拙,才如骷髏在心中翻拱。
“大當家的,又去鎮上?怎不騎?卻要拉著它,費時還費力,我說剛才有人找,怎沒有找到你,原來你出去了!”胡麻子永遠熱情似火,也永遠髒髒兮兮,但絕對長著一顆赤膽忠心,他牽過馬,“你歇著吧!看樣子累了!”
“誰找我?”
“那位鞏老爺,還能有誰?我拉他去馬廄上!”
“人呢?”
“大約走了!他說他明天再來!”
“沒說什麼事?”
“他沒講,我沒問,二當家剛才也找你!”
“好!看著點兒,我上去啦!”
“放心!上面還有流動哨!誰也沒吃熊心豹子膽,太歲頭上誰敢動土?”胡麻子揚揚手。
難道說石榴又炸刺了?對於這個女人他一直不看好,長著一雙風騷勾人眼,可鞏德仁喜歡,他就兩手一攤,沒了辦法,牛頭入了壩筐,哥多在外少在家,家裡還使著傭人,事大事小,總得有人管,一般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鞏德明不插手他們的生活,既然跳出三界外,就不在五行中,他是警告過石榴的,只要不犯原則性錯誤,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原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