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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二皇子死在了皇陵,他們也不需要再回京城討論喪儀。
依著儀制,二皇子如今已經平反了,直接葬在皇陵中便可。
但李湛卻提出了異議,讓禮部的人在京郊挑一處地方建一座將軍陵,將周楚葬在那裡。若只是如此倒也說得過去,畢竟周楚遭受了那麼大的冤屈,理應補償一二。
可問題就在於,李湛讓禮部的人,將二皇子也葬在將軍陵裡。
一個皇子和一個將軍合葬,這事兒在大渝朝可以說是前無古人……禮部的人自然不敢隨口答應。這種不合儀制的事情,他們若是一拍腦門子答應了,回頭文武百官鬧起來,那可就麻煩了。
到時候李湛是攝政王,朝臣還能挑他的理?
真出了事情還是禮部這些人背鍋,是以誰也不敢輕易鬆口。
事情鬧得很僵,最後禮部的張尚書都親自出了面,也無濟於事。
李湛鐵了心要這麼辦,誰說也不聽……
張尚書無奈,只能去找了紀輕舟。
誰都知道,這位紀小公子在王爺面前很有面子,他的話說不定王爺會聽幾句。
「周統領和二殿下葬在一起,違禮了嗎?」紀輕舟朝張尚書問道。
「咱們大渝沒有這個先例啊!」張尚書道:「依著律例,皇子薨逝都是可以葬入皇陵的,好端端的也沒聽說過哪個皇子會葬入將軍陵……況且,周統領和二殿下……非親非故……」
「非親非故?」紀輕舟冷笑一聲開口道:「王爺如今正在經歷喪親之痛,沒工夫和你們掰扯,既然張尚書今日來找我,我便替王爺與你好好說道說道。」
張尚書在朝堂上是見識過紀輕舟那氣勢的,今日聽聞此言便有些後悔了。
他來找紀輕舟只想著紀輕舟的話在李湛面前管用,卻忘了這紀家小公子向來都和王爺一條心,這回可算是找錯人了……
「當初西峰營那案子,不是有人拿周統領和二殿下『過從甚密』一事做過文章嗎?」紀輕舟道:「滿朝文武都知道周統領和二殿下『過從甚密』,張尚書為何說他們非親非故?」
「這……」張尚書開口道:「紀小公子,你知道老夫的話並非是這個意思。」
「你不是這個意思,但我卻是這個意思。」紀輕舟開口道:「那日在朝堂上,張尚書也為當年的案子領了責,今日還未過三日之期,張尚書可有靜思己過,問問自己在那件案子上有什麼失責之處?」
張尚書沒想到他會翻舊帳,一時有些沒回過神來。
紀輕舟又道:「既然周統領的死滿朝文武都有失責之過,如今二殿下又是為此事而自戕,那麼二殿下的死便也與滿朝文武的失責都脫不開幹係。」
「你這話?」張尚書聞言頓時便急了。
「我說的不對嗎?」紀輕舟開口道。
張尚書面色鐵青,卻半晌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入朝為官,本就有勸諫之責,當年的案子他們若齊齊上奏力諫,結果便很有可能會不一樣。他們的沉默和怯懦,導致了那一場悲劇,也間接導致了二皇子的死,紀輕舟這話說的並沒有錯。
「二殿下如今屍骨未寒,張尚書摸著良心問問自己,是當真覺得他與周統領非親非故不適宜葬在一處,還是怕此舉開了先例,回頭讓朝中的言官們挑了理不好交代?」紀輕舟質問道。
紀輕舟這話一語點破了對方的心思,張尚書面色青一陣紅一陣,簡直是慘不忍睹。
「你們失責一次,已經讓二殿下抱憾終身,這第二次難道還要讓他永世不能瞑目嗎?」紀輕舟問道。
張尚書聞言嘆了口氣,卻沒再說什麼。
次日,禮部便擬了個章程出來:即日起在京郊選址修建將軍陵,二殿下的靈柩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