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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他在鏡中看到了只穿著一件薄款絲質睡衣的陶姚如同夜間的鬼魂一般，輕飄飄地站在了他的身後，她保養得宜的臉部依然爬滿了令人噁心的皺紋。

她饑渴地仰望著他年輕而青春的面孔，溫柔地問他：&ldo;怎麼不多睡一會?&rdo;

木子慧一邊刷牙，一邊垂下眼瞼回復她：&ldo;今天不是週末，我還有工作。&rdo;

他不敢去看陶姚魚尾紋暴露的雙眼，也不敢鼓起勇氣，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然而，陶姚的雙手依舊像是怪獸的觸角，它們環繞上了他的腰際。當感觸到它們碰到了他的肌膚時，他僵硬得背脊發涼。

陶姚自顧自地擁抱著他，輕聲說：&ldo;我昨晚在你的手機裡發現了一張很有趣的照片，他似乎對你很重要，不過，我還是幫你把它刪除了。因為‐‐你如今是在替我工作。&rdo;

木子慧木訥地抬起眼，看向鏡子，他感覺光滑平整的鏡面忽然之間碎成了玻璃渣滓，而他正赤腳踩在上面，鮮血淋漓。

他彷彿望見了錢慕冰冷到足以將人血液凝固的，如同死神一般的面容，哀傷地看著他，雙眼裡布滿了憂傷。

第72章 尾聲2

世上冥頑不靈的人太多了，所以才會有那麼多沒有盡頭，卻死心塌地的等待。

錢慕決定聽從母親的建議‐‐出國留學。他換下窄身的啞光色綢緞禮服，換上了休閒的衛衣和露出膝蓋的破洞褲子，他站在一人高的穿衣鏡前，就像是一個大學生，他咧著嘴，故意朝鏡子裡格外冷酷的自己擠出一個奇異的笑容。是的，他在練習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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