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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致辭曰:「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1]
太子之字,皇帝早已與丞相商議好,此刻順勢言明,「憑瀾」二字,讓位列的文武百官謹記心間,但料想未來,怕是也無甚人敢直呼太子之字。
加冠取字後,即昭示著成人。皇帝位於上首,看著下方的宋晏儲,神色平靜未有波瀾,他道:
「二十加冠,即為成人,朕賜你『憑瀾』二字,也望吾兒,莫要辜負為父期望。」
此時的皇帝,也不過是再普通的不過一個父親,說出此話,也含著一個父親對孩兒深深的勸誡與期望。
宋晏儲叩首,大拜:「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望。」
皇帝微微頷首,皇后身為冠者之母,此時也不得不說些什麼,她扯了一抹笑出來,乾巴巴地說了幾句話。
宋晏儲神色平靜,再次拜過。
至此,冠禮結束。
丞相立於一旁,揚聲宣佈儀式結束,孰料話剛說到一半,卻忽聽殿外傳來一聲高呼:
「且慢——」
朝臣一震,紛紛往外看去,只見一玄色朝服的身影大步而入,往上一瞧,正是今天稱病未能參加冠禮的譽王。
文武百官議論紛紛,皇帝居於上首,神色隱有不滿:「譽王這是做什麼?」
譽王面上是一貫的笑眯眯,聞言大步上前,在殿中央站定,躬身施了一禮,道:「臣弟有一要事要稟,不得已打斷禮儀,望皇兄恕罪。」
皇帝皺眉:「什麼事,竟比太子及冠還要重要?」
譽王笑道:「此事,正是同太子殿下有關。皇兄容稟。」
皇帝眉目沉沉,譽王已透出幾分蒼老的面孔上仍舊是一成不變的笑意,二人對視,互有角逐,誰都沒有落於下乘。
皇帝扣在御座上的手緊了緊,神色一貫的沉凝:「太子及冠,是為家國大事,有什麼事,還是等冠禮後說吧。」
譽王笑眯眯:「臣弟覺得,這種事,需得有文武百官作證。」他環視四周,原本無辜的面上隱隱浮現了一份陰毒之色,瞧著異常的格格不入。他道:「畢竟,混淆皇室血脈,這般大事,總不能輕易放過。」
此話一出,朝臣瞬間譁然。皇帝面色猛地一沉,怒道:
「簡直放肆!」
「大殿之上,豈容你胡言亂語,汙衊太子,禍亂朝綱?」
譽王冷笑:「我看,妄想禍亂朝綱的,是皇兄吧。」
皇帝猛地一拍扶手,沉聲喝道:「聶磐在何處?譽王胡言亂語,不知所謂,速速將其押至大理寺獄,延後再審!」
聶磐立刻應是,殿外的禁軍蠢蠢欲動,譽王面上絲毫不慌:「本王勸聶統領三思而後行。」
聶磐眉頭微微一皺,譽王雙手負於身後,一派悠然自得:「聶統領合該為外面的禁軍手下考慮一下。」
聶磐想到什麼,臉色瞬間難看。
皇帝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小跑著過去查探情況,看清殿外的情況,臉色驟然一白。
皇帝得了訊息,龍目緩緩置於譽王身上:「怎麼,譽王這是要造反?」
察覺到此時局勢的百官一時之間都有些慌亂,唯丞相立於上首,一片沉靜。
「皇兄這是什麼話?」譽王笑著:「臣弟不過是看不得祖宗先輩遭受矇蔽罷了。」
「皇兄膝下無子,因此心中焦灼,臣弟理解。」譽王笑眯眯的,說出的話卻是讓殿中上下面色驟然一變:「太子雖為女兒身,但若當真是我皇家血脈,舉行一場盛大的成人禮無可厚非。雖說推遲了五年,委屈了點——」譽王話音猛地一轉,又笑道:「只不過一個不知哪來的野種,佔著皇太子的位置,妄圖繼承我大宋宗祧——皇兄,列祖列宗泉下有知,怕是也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