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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酒,全都激射而出,而桌上的碗與酒壺,井無一絲破裂的痕跡,單是這身內功,已到了隨發隨收,縱控自如,甚至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這四名金衣人互望了一眼,渾身溼透,心知若屈奔雷以內力激碎瓷碗,射向自己,哪還有命在,當下長嘆一聲,一名金衣人向屈奔雷拱手道:“青山依舊,綠水長流,屈爺今日阻了咱“金衣幫’這單買賣,兄弟無話好說,只望他日相見,恩償仇報!”說罷一行四人,大步跨出店門,頭也不回。
彩雲飛向殷乘風悄聲道:“剛才那六個武林中人,是湘北六個性格相投的異姓漢子,結為‘湘北六豪’,雖粗野不堪,但卻甚少仗勢欺人,也鮮有見義勇為的,那六個,算不了什麼‘豪’,這四位穿金衣的,名頭也不少,是湘江一帶有名的‘金衣幫’四名分舵主,不過除了打家劫舍,平生也無大惡,看來這位屈大爺,下手有分輕重,不像江湖上一般傳說得那麼殺人不眨眼呢……”
這些話講得極為小聲,屈奔雷的內力深厚,還是給他聽個清楚,又向彩雲飛咧嘴一笑,走前去道:“小姑娘,大爺對你們小倆口子,覺得蠻有意思的,你們放心,不過俺是言出必行的,不然江湖上怎有我屈奔雷威名?且接我一招,記住,接不下時千萬不要硬接。”
原來屈奔雷被彩雲飛讚了一讚,心中大樂,對二人心生好感,可是這屈奔雷脾氣固執,素來是說一句算一句的,所以他勸“接不下時千萬莫要硬接”,也真是一番好意。
屈奔雷的那一番話,說得彩雲飛粉臉飛紅,原來彩雲飛早就鍾情於殷乘風,殷乘風也十分愛慕彩雲飛,不過兩人都未談及婚嫁,屈奔雷稱他們為“小倆口兒”,他倆也著實高興,但聽“接不下時千萬莫要硬接”,以為諷刺自己武功不濟,心中對屈奔雷雖無敵意,但有心較量一下,殷乘風昂然道:“屈兄請進招便是。”
屈奔雷哈哈一笑,突然間拔斧,烏光一閃,勢如驚電,但不是劈向殷乘風或彩雲飛,而是一斧劈在桌上。
這屈奔雷的功力,實是不可思議,猛烈時如翻江倒海,陰柔時如風捲雲湧,這一斧力可摧山,劈在桌上,人人料必木片翻飛,不料桌子竟絲毫不倒,倒是桌上之筷子,瓷碗、瓷碟、酒壺,乓乓乒乒的,如二三十件暗器,向殷乘風及彩雲飛身上砸了過去。
這一下,那七名胸刻“復仇”的大漢齊齊大吃一驚,脫口“啊”了一聲。殷乘風與彩雲飛卻連眼也不眨,殷乘風雙臂上下翻飛,把杯、碟、碗、筷一一接住,迅速置回桌上,彩雲飛卻一手抓住了壺耳,專心一致的倒了四杯酒,四杯酒倒滿時,殷乘風把所有的東西都接住了,而且歸回原位,與原先所擺置的不差厘毫。
殷乘風一擺好這些杯碗筷碟,彩雲飛水袖一捲,四杯酒連杯帶酒,相逐撞向屈奔雷,只聽彩雲飛笑道,“屈爺,咱們也請你一杯……一杯不夠,四杯!”
第一杯已迅如閃電,飛襲屈奔雷臉門!杯勢奇速,但杯中的酒,一點也不傾出來,這和屈奔雷酒噴出而碗不破裂,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卻更精妙一些,只聽屈奔雷哈哈一笑,道:“那我幹了。”
也不閃避,張口一咬,竟咬住杯沿,仰著幹完了第一杯,板斧一送,其餘三個杯子穩穩託在斧面上,屈奔雷一一取過幹完,大笑道:“年紀輕輕的,功夫這麼好,了不起,了不起,縱大爺不讓你們同行,只怕也力有未逮了。”說著哈哈大笑,轉身而去。
其實屈奔雷心中也是暗驚,而店裡的人,也看得心裡雪亮。
屈奔雷的板斧,入店以來,已挫眾敵,但只有殷乘風能一一接下,從容不迫,若一對一戰,屈、殷二人,勝負未可預知,但殷乘風再加彩雲飛,只伯屈奔雷就要勝少敗多了。
殷乘風、彩雲飛二人小小年紀,就有此造就,又不做不驚,當下諸豪心中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