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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讓我呆在了原地。聽付貴的意思,許一城竟是自投羅網,主動承認了罪名。這在道理上完全說不通啊。藥不然見我沉默不語,搶先問道:&ldo;那個木戶有三,你打過交道麼?&rdo;
付貴聽完卻十分為難,他默默拿起酒杯又啜了一口:&ldo;我跟木戶有三不是特別熟悉。我也只是跟他吃過兩次飯,還是跟許一城一起。我對日本鬼子沒好感,不過這個人,倒不是什麼壞人。我做探長這麼多年,什麼人我一眼就能看透。木戶有三這人,就是個書呆子,高度近視,不擅言辭,沒事就捧著本書看,兩耳不聞窗外事。我們吃的那兩頓飯,其實一共也沒說上幾句話,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和許一城聊天,他陪在旁邊,一臉呆滯,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若不是後來因為他而導致許一城入獄,我還真以為他是個好朋友呢‐‐所以你們說我能解開木戶筆記的密碼,實在有點勉強,我跟他,真沒什麼交集。&rdo;
&ldo;審訊許一城的時候,木戶在嗎?&rdo;
&ldo;怎麼可能,那傢伙要敢來北平,我一槍崩了他!&rdo;
&ldo;他有一本筆記,當時被當做證物收走了,還是你簽的字。你有沒有印象?&rdo;
付貴歪著頭沉思了一陣:&ldo;好像是有這麼一本東西……不對,是一摞,一共有三本。&rdo;
我們三個一聽,都是一驚。那種牛皮鑲銀筆記我手裡有一本,木戶加奈手裡有一本,居然還有第三本?
&ldo;筆記本里寫的什麼內容你知道麼?&rdo;
&ldo;不知道,裡面用的是密碼。我估計大概是考古筆記之類的東西吧‐‐不過許一城自己已經承認,所以檢控方對這些筆記也沒什麼太大興趣,當成二類證據,沒費心思去破譯。&rdo;
果然這第三本筆記,也被加密過了。只是不知道它用的密碼是和《素鼎錄》一樣,還是跟木戶筆記相同,抑或有自己專屬的密碼。
&ldo;後來這些筆記本的下落呢?&rdo;我問。
&ldo;日本領事館來了一個叫姊小路永德的外交官,說這是日本政府的財產,給收走了。&rdo;
&ldo;全收了?&rdo;
&ldo;啊,那當然,三本全拿走了。&rdo;
木戶有三筆記的來源搞清楚了,可是新的疑問重新發現:如果日本政府當時把筆記本收走,那麼我家裡那本筆記,到底是從何得來的呢?還有,第三本筆記,下落又在何處呢?
我又細細追問,也虧得付貴對當年那件事印象太深,許多細節都還記得。我問了一圈下來,發現付貴這個人只是憑著對朋友的義氣,想要幫幫許一城罷了,他只是個小探長,對於盜賣佛頭這件事本身,知道的恐怕還不如黃克武多。
綜合黃克武、付貴和木戶加奈的故事,許一城的形象逐漸豐滿了,但他與木戶有三在1931年7月到8月之間的經歷,卻還是一片空白。
我問道:&ldo;我爺爺,到死也沒再說什麼?&rdo;付貴搖搖頭道:&ldo;沒有。你爺爺許一城是個茶壺煮餃子的性子,他不想說的,你一個字也別想撬出來。他臨刑前夜,我帶了點酒菜去送行,勸他再好好想想,只要他說一句話,我就有把握把這案子拖下去。可他什麼都沒說。等我把酒菜盤子端出監獄,發現案底粘了一張紙條。紙條上說他與我相識一場,總要留點東西做紀念。紙條指點我去南城一處偏僻的冰窖裡,從那裡拿到一件唐代的海獸葡萄青銅鏡。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咱們以鏡結識,就以鏡結束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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