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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鄭教授面面相覷，在原地愣怔了一陣。鄭教授道：&ldo;小許，我得跟過去看看。小藥的脾氣有點直，我怕他惹出什麼亂子。這些鋪子盤根錯節，背後都藏著勢力，一個不好，他就有可能吃虧。&rdo;

說完鄭教授也匆匆跟了過去。我心想這藥不然性格雖然有問題，倒是個難得的直慡人，現在他跑過去找瑞緗豐的人理論，說到底也是為我出頭。如果我無動於衷，有點說不過去。

想到這裡，我低頭把佛頭的那幾十塊碎片都撿起來，扔進一個塑膠袋裡，然後拎著袋子也奔瑞緗豐而去。一到那門口，聽到裡面已經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我心想這個藥不然還真是夠可以的，他進鋪子前後還沒兩分鐘，已經吵得這麼兇了。

我推門進去，眼前的情景卻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原來不是什麼爭吵，而是單方面的訓斥。藥不然叉著腰，大聲哇啦哇啦說著，唾沫橫飛。那賣我佛頭的老闆，不住點頭哈腰，像是一個沒寫完作業的小學生。鄭教授站在一旁，一臉無奈。

他們看到我走進門來，藥不然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對老闆道：&ldo;苦主就在這呢，是個沒膽子的慫貨。你打算怎麼處理？說來我聽聽。&rdo;

老闆道：&ldo;藥小二爺，這事我可做不得主。&rdo;

聽這個稱呼，藥不然的身份還挺高的，那老闆四十多歲的人了，還得稱他為小二爺。

聽到老闆說話，藥不然一瞪眼：&ldo;放你的烏煙屁！做不得主？那賣贗品你就能做主啦？這是多大的事，你不知道？&rdo;

&ldo;我就是一個看店的。上頭進什麼貨，我就賣什麼貨。您要是有意見，可以找黃經理說去。&rdo;老闆滿面笑容。

我算聽明白了，這不是訓話，這是打太極呢。無論藥不然說什麼，老闆都是一招雲手，緩緩推開，回答得滴水不漏，仔細一聽卻一點有用的資訊都沒有。

藥不然把我拽過去：&ldo;這人剛從你店裡買過一尊佛頭，你承認吧？&rdo;

老闆點點頭。

&ldo;咱們學會的店有規矩，絕不能有贗品，對吧？&rdo;

老闆聽到&ldo;學會&rdo;二字，眼神突然收縮了一下，旋即又恢復正常，點了點頭。

&ldo;他剛買的那尊佛頭，是用茅石雕出來的，不折不扣的贗品，孫子，你怎麼解釋？&rdo;

&ldo;我就是一看店的，上頭進什麼貨，我就賣什麼貨。您要是有意見，可以找黃經理說去。&rdo;老闆滿面笑容。

&ldo;……&rdo;

藥不然看老闆鹽醬都不進，實在著惱。他把盛著佛頭殘骸的塑膠袋遞過去：&ldo;證據在此，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rdo;

老闆看了一眼，賠笑著回答：&ldo;可惜碎得太散了，我眼拙，看不出來是秦磚還是漢瓦。&rdo;

碰到這樣的人，真是一點轍都沒有。藥不然氣得滿臉漲紅，捏緊了拳頭，當場就要發作，鄭教授走上去按住他的肩膀，低聲道：&ldo;別鬧了。這不過是黃家外姓的小嘍囉，你跟他們發脾氣有什麼用？還是去找學會解決的好。&rdo;

老闆道：&ldo;藥小二爺以後交結朋友，應該謹慎點，免得被他們給拖累了。&rdo;

藥不然勃然大怒，我拍了拍藥不然的肩膀：&ldo;交給我吧。&rdo;藥不然道：&ldo;你能搞定？&rdo;我微微一笑：&ldo;這件事我不願意追究，但如果真欺負到頭上，可也不是輕易可以被佔便宜的。&rdo;

我走到老闆跟前。老闆以為我要對質，正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