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他一點都不傻(第1/2 頁)
西府準備充分,奏摺自然寫得入木三分,十分調動人情緒。
據參加了早朝的朝臣說,當徐公公念出奏摺時,皇帝還未發話,朝堂上就先沸騰起來。
群臣義憤填膺。
有幾名平日裡便以頑固、古板出名的老臣,張口勃然大罵。
“嫡庶之分乃祖宗禮法,禮制所繫,南亭侯寵庶滅嫡為家國之大忌,尊卑之亂源也!”
“嫡庶尊卑非但關乎禮法,更關乎國本之穩固,綱常之有序!南亭侯此舉導致家族不和,請陛下速速降旨判宋埕之子歸宗!”
武官則十分耿直。
“此子既不受南亭侯待見,何須留下討嫌?趕緊歸宗,不伺候了!”
“好男兒身於何處都可建功立業,不稀罕他侯府爵位!”
朝堂上一片討伐氛圍,卻也有不同聲音。
刑部有幾位常年核定案件的“較真派”朝臣,就有不同看法。
“南亭侯正值壯年,還未到立世子時,怎就看出他寵庶滅嫡?”
“嫡子被害未遂,只能證明庶子教養缺失、心腸歹毒,未見得南亭侯不珍愛嫡子,以此為由不夠嚴謹!”
“宋埕到御前彈劾一本便要求宋遠歸宗而去,是否太過蔑視過繼之禮?日後人人效仿,祖宗禮法置於何地?”
“古板,荒謬!你二人行國家刑法政令,怎說出如此愚蠢之言?便像是一人已有了殺人動機,難不成要靜等他砍下一刀,確定受害人死透了,如此才算縝密?”
幾波人吵作一團,因武官講不過文官,情急下粗魯撕扯,還動起手來。
大殿上已經多年未有今日的熱鬧,皇帝竟十分寬容,只含笑看著“群臣亂舞”。
倒是韋謙和韋昌父子兩人,在混亂當中,竟齊齊沉默。
西府宋埕既是參宋拓,那便也是在參侯府。
一封彈劾奏摺,目的是把遠兒從映璇膝下奪回去。
他們作為映璇的孃家父兄,此刻任何表態都會將韋家架在火上烤,自然不便出面。
韋禛就十分聰明,他自己不表態,卻禍水東引,還向皇上獻策,說是既然爭論不休,大可叫每位大臣投票決議。
叫人如何投票?侯爺的庶子一來殿上便哭哭啼啼承認了,說他一進府就搶了他父親對宋遠的關注,說他父親是如何如何更偏愛他,父子二人日日在同一個院中朝夕相對,宋拓幾乎不去嫡子院中。
且這個孩子,膽大包天,竟在宋拓指著他大罵孽子時,公然大殿上喧嚷,說道:“父親,兒子就算是孽子,也是因父親之故。兒子也想要做堂堂正正的嫡子,是父親未娶我娘進門就溜進我娘臥房裡欺辱了我娘,害的我娘未婚先孕……如何如何,這般這般……”
竟敢把宋拓當初做下的上不得檯面的腌臢事,拿出來當著皇帝和朝臣面大肆宣揚。
宋拓被氣的口吐白沫昏了過去,人是被太監抬出去的。
這一日比平日散朝晚近兩個時辰,明明遲了,朝臣們卻都心滿意足,離開皇宮時,唇邊皆掛著饜足的笑容。
往日皇帝但凡因政事拖個一時片刻,這些人不是在袍下悄然屈腿、換腳撐地,便是神遊天外,心中默唸快些散朝。
今日卻不一樣,光名場面就有四五次之多。
文武官殿上互毆、宋拓和宋俊峰父子互相指責、宋俊峰曝光其父未婚奸其母,最後南亭侯渾身抽搐,捂著心口昏過去,此等種種,皆滿足了朝臣吃瓜看熱鬧之心。
皇帝最後御筆落了批註,允宋遠歸宗!
當天起,滿京城熱議侯府過繼子歸宗的奇聞異事。
另一間茶樓裡,關於宋侯爺不舉,導致侯夫人八年無所出的話本又悄然火爆起來。
其實此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