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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開去。

惠天婆對柯明的到來甚為吃驚，柯明將來意告訴她時，那吃驚又轉為嘆息，嘴裡還念念不停：&ldo;這苦命的孩子這苦命的孩子……&rdo;柯明不知道他說的，是周莫如還是區元。

&ldo;水月精舍&rdo;裡，柯明和惠天婆從上午聊到下午。

天空又像在醞釀著雷雨，佛堂裡悶熱無比。還好，菩提樹陰裡倒有絲絲涼意。惠天婆跟柯明坐在樹下，搖著蒲扇，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當柯明詳細說到區元中毒的病狀時，惠天婆脫口而出：&ldo;該不會是吃了番婆羅吧?&rdo;

&ldo;番婆羅?&rdo;柯明心裡一動，&ldo;是什麼東西?&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惠天婆搖搖頭，&ldo;我們這裡有一句俗話，吃著番婆羅……唉，說了你也聽不懂，大概意思是說，人吃了番婆羅，會失憶，會變得特別喜歡說話，一說起來就不知停下，甚至說到死。至於番婆羅，傳說是南洋才有的一種花，很毒，很大。解放前我們這裡過番去南洋的特別多，聽說有些後生在那邊娶了番婆，要是還想寄番批迴來，番婆就會給他下番婆羅降，讓他忘了唐山這邊的家。&rdo;

&ldo;是這樣……&rdo;柯明沉思了一會，順口問道：&ldo;我在廣州聽周小姐說，他父親，就是從南洋回來的?&rdo;

&ldo;唉，說來話長嘍，周老師他……唉，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rdo;

柯明悄悄開啟了口袋裡的微型錄音機，將惠天婆的話錄了下來。

最後，柯明對惠天婆說：&ldo;天婆，為了讓區元恢復記憶，我會安排他跟周小姐再回到這裡住幾天，屆時，我還會安排一些場景刺激他，讓他恢復記憶。這段時間，又得打擾您老人家的清修了。&rdo;說完，他將幾張百元鈔塞進了佛前的&ldo;功德箱&rdo;裡，雙手合十，向佛像行了禮。惠天婆佯怒道：&ldo;柯先生，你也太見外了，周妹的事，就是我的事，且不說她將那麼多錢都無私捐給了佛祖，她是我接生的，又是我看著她長大的，就像我親閨女一樣，你跟我客氣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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