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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我讓小強把錢退給你大叔。&rdo;

&ldo;是舅舅，小舅舅，人家年紀也不大。&rdo;

李清一沒被他歪樓：&ldo;你把他微信推給我，我把錢還給他。快點！&rdo;

&ldo;……你在幹嗎？&rdo;

&ldo;煮麵。&rdo;

&ldo;你晚飯就吃麵嗎？&rdo;

&ldo;哎喲我……&rdo;鍋蓋被甩到檯面上，噹啷一聲。

&ldo;怎麼了？餵？餵？&rdo;

李清一&ldo;嘖&rdo;了一聲，加快語速說：&ldo;水都開了‐‐你聽明白沒？&rdo;又小聲自言自語：&ldo;燙死我了。&rdo;

&ldo;我先掛了，你煮好面吃完我再給你打。&rdo;

好像是個青春期怪小孩。

李清一剛吃完一大碗白菜肉絲麵，電話剛好打來。

這回小灰灰說話流利多了：&ldo;我小舅舅他不會跟我們aa的，這錢你給他也不會收。再說，他也不是沒吃……&rdo;

李清一吃飽了飯，底氣足，根本不考慮他的意見：&ldo;你別管了，我處理。你把他電話或者微信給我就行。&rdo;

小灰灰還在做無謂抵抗：&ldo;那……要不要我先跟他說一聲？&rdo;

&ldo;不用，我跟他說。&rdo;

&ldo;可以，那你怎麼感謝我？&rdo;

&ldo;我給他錢，我幹嗎要感謝你？&rdo;

&ldo;可他的聯絡方式是我給的啊，芸芸找我要幾次了，我都沒給。&rdo;

李清一心想：這個芸芸，果然在毀籃球群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小灰灰見她不說話，提議道：&ldo;這樣吧，算你欠我一頓麵條怎麼樣？&rdo;

&ldo;行。&rdo;下次吃飯就給你點麵條，李清一心想。

&ldo;我不要很多人在場，你單獨請我。&rdo;

李清一大氣地應了下來。

※※※※※※※

楊勁的微信名很簡單：楊勁。

李清一發了個加好友申請：&ldo;籃球群ga over&rdo;

然後洗衣服、洗澡，直至躺在床上，也沒收到人家回復。

李清一開啟qq群，有幾個人在水群，某個群友自曝家裡的貓會自己嗑毛嗑，還發了貓的照片，面前一個小碟子，旁邊一堆瓜子皮。

她點開群成員，搜尋楊勁，查無此人。只好撥了小灰灰發來的電話。

此刻的城市上空，有無數訊號穿梭往來，織成密而厚的雲團。

有人在開直播，接收大江南北陌生人的點讚和打賞；有人在與加班的愛人通電話，詢問對方何時到家；有人在吆五喝六，走出餐廳赴下一個局；獨居的老人守望著床頭座機，懷有一線期許，說不定孩子會打來電話；有人歡笑，有人哭訴，有人在網上無意義地絮叨。

李清一撥通楊勁的電話，一個訊號混入夜空，不帶情緒、公事公辦的人，打給另一個不帶情緒、公事公辦的人。

楊勁正在鍛鍊。

把自己卡進一個健身器材裡，這東西的學名叫後腿屈伸訓練器，它的旁邊還擺了幾件器材，架子上羅列著不同質量的啞鈴。

他的面前是三面落地窗，光看陽臺的面積，就能推測出房屋有多大。

從這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