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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宣懷風聽見她提起姓展的,還是陡然覺得很刺耳。
城外的事歷歷在目,展露昭在河邊按住他,嘴強貼在他唇上,粗魯蠻橫地撬開牙關,那感覺讓他現在想起來還毛骨悚然,又羞恥,又憤怒。
宣懷風冷冷地說:「什麼叫日子過得不錯?懷抿就是跟著展露昭,才越學越壞。你記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展露昭這種人狼子野心,做起事來無法無天,不擇手段,是絕不能親近的。你要是和這種人來往,讓我知道了,我可不會袒護你,一樣的從嚴發落。」
小飛燕見他沉下俊臉,這不是常有的事,也有點害怕,連忙點頭,小心翼翼,做一副聽教導的誠懇模樣。
小飛燕小聲說:「宣副官,您不要生氣。我就是一個沒見識的人,連字也不認識幾個,要不您怎麼說我應該多念點書呢?等我念了書,您再教我一些道理,我就知道個是非好歹了。」
說著,偷偷去瞥宣懷風的容色。
宣懷風卻沒理會她這些小動作,他的心思還放在白總理的那些話上,此時想到了什麼,臉對著屏風那邊,怔怔地出神。
小飛燕便默默地收拾碗筷殘碟。
正收拾著,忽然看見宣懷風站起來,走到床頭的櫃子前,把小鎖頭開了,拉開抽屜,低頭在裡面翻找。
找了好一會。
小飛燕把東西都放回了食匣裡,看他仍在低頭翻,似乎是沒找到,不禁問他,「您在找什麼?」
宣懷風說:「沒什麼,就找一封信。」
小飛燕問:「是不是掉到水盆裡的那封信?有相片的?」
宣懷風轉過頭說:「就是那封。你知道在哪裡嗎?」
小飛燕說:「可不是。今天早上白總長看完,就隨手丟在擱玻璃杯的櫃面上了,我收拾的時候看見,怕弄不見了,就想著先幫白總長收起來。但你們放書信的抽屜是上著鎖的,我也打不開,只好先藏在放襪子的抽屜裡了。」
她在穿衣櫃裡扯出一個抽屜,把信拿了來,遞給宣懷風。
宣懷風待要接過,手觸著那信紙,又不由自主地頓了頓,露出一絲猶豫。
小飛燕對於他要偵查白雪嵐和女人交往的行跡,是很贊成的,把宣懷風的遲疑瞧在眼裡,便在嘴角露出一點點懷有小秘密的笑意,小聲說,「不礙事,我不告訴他。」
宣懷風驀地臉紅耳赤,說不出個所以然,反而對小飛燕笑了一笑,說:「你這孩子,想到哪裡去了?我這樣,是有正經事要辦。」
小飛燕噗哧地笑起來,說:「我就這麼一說,您和我一個不相干的解釋什麼呢?不管您看誰的信,左右我就閉嘴好了。」
提了食匣,就離開了。
臨走,還幫宣懷風把房門帶上。
宣懷風嘆了一口氣,把信開啟,看了一遍。
這信自然是白總理的手跡,因為是給自家弟弟的私信,文字也沒有太多雕琢,寫得很隨意直接,大概說了一下他打聽到的韓未央的情況,和她平素一些生活上的喜好習慣。
白總理的意思,是要白雪嵐對韓未央很好的交往,信裡毫不掩飾地表達了這個態度。
顧慮到白雪嵐的怪脾氣,為了讓白雪嵐真心配合,白總理還把韓家這個盟友,對白家現在的重要性,又再次鄭重提醒了一遍。
宣懷風把信看完了,抽了一口氣。
這才知道,那韓未央小姐背後,竟牽著這麼一條軍事上的火線。
如果得不到韓家的支援,不但白家在山東的勢力難保,連白總理和白雪嵐在首都的地位也會被危及。
白雪嵐是威風霸道慣了的,明裡暗裡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他在高位時,尚且遇到碼頭挑釁,報紙譏諷,半路打黑槍,黃金收買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