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往生咒語 共赴輪迴(第1/2 頁)

白劍南的指尖在無字碑上停駐，碑底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青銅色的根系從裂縫中蜿蜒而出。他俯身細看，那些根本不是樹根，而是刻滿嬰靈符咒的鎖鏈，每節鎖環都嵌著粒血珍珠——正是三百盞青銅燈裡那些嬰靈的眼珠。

董欣的素白羅裙無風自動，腕間銀鈴突然自行解構重組，化作三百枚青銅鑰匙懸浮空中。她鎏金與血紅交融的瞳孔映出詭異景象：終南山七十二峰正在晨光中緩慢融化，青翠山體流淌成血色泥漿，露出山腹中密密麻麻的青銅棺槨。

"這不是新蠱王。"董欣的指尖觸碰到無字碑，碑面突然浮現出三百年前的字跡，"是因果映象。"她腕間滲出的血珠融入碑文，那些字跡竟如活物般遊動起來，在碑面拼湊出完整的《往生咒》。

白劍南突然按住心口，金紋中溢位的黑血在地上繪出北斗七星。北斗勺柄指向的凍土層轟然炸開，露出深不見底的冰窟。寒氣噴湧的剎那，七十二峰融化的速度驟然加快，山巔積雪化作血雨傾盆而下。

冰窟深處傳來儺戲鼓點，三百嫁衣枯骨踏著血雨躍出深淵。它們褪去腐朽的皮肉，露出青銅鍛造的骨架，關節處鑲嵌的正是董欣髮間並蒂蓮的殘瓣。白劍南的桃木劍突然震顫不止，劍穗上的霜發化作銀絲纏住他的手腕。

"阿璃！"董欣突然厲喝，鎏金瞳孔射出光柱穿透血雨。光柱盡頭，新生蠱王的複眼正在青銅棺槨上折射出萬千幻象——每個幻象都是白劍南輪迴轉世的不同模樣，而所有幻象中的他，都在重複著剜心的動作。

青銅骨架們突然跳起詭異的儺舞，它們胸骨處的鳳紋與董欣嫁衣上的圖案共鳴，整座終南山開始向地脈深處塌陷。白劍南扯斷銀絲，染血的髮梢竟在虛空畫出道血色符籙："乾坤倒轉！"

符籙炸開的瞬間，塌陷的山體突然靜止。董欣卻悶哼一聲跌坐在地，她素白羅裙下滲出黑血，在凍土上繪出青銅鼎的紋路。鼎耳處的鎖魂鏈紋突然活過來，纏住她的腳踝向冰窟拖拽。

"小心因果反噬！"白劍南揮劍斬向鎖鏈，劍鋒卻被突然浮現的嬰靈咬住。那嬰靈眉心血蓮綻放，口中竟發出沈璃的聲音："好妹妹，你以為斬斷的是蠱王？"它的小手突然穿透白劍南的胸膛，"你斬斷的是自己最後的命線。"

董欣的銀鈴重新凝聚，鈴芯噴出紅蓮業火。火焰觸及嬰靈的剎那，整個時空突然靜止。冰窟深處傳來玉磬清音，三百青銅骨架同時跪拜，它們胸骨鳳紋中飛出金色光點，在空中凝聚成沈璃的虛影。

"你終於明白了。"沈璃的虛影輕撫董欣發頂，她指尖流淌出的竟是往生泉水，"當年我剜心鎮鼎時，就在等這一刻。"虛影突然化作流光注入董欣眉心，她腕間銀鈴應聲而碎，碎片重組為青銅鑰匙插入心口。

白劍南的瞳孔驟然收縮——董欣心口的鑰匙紋路正在與青銅鼎共鳴，地脈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塌陷的山體突然逆轉上升，七十二峰重新凝聚成形，只是每座山峰都變成了巨大的青銅鏡。

鏡面映出的卻不是現世景象，而是三百年前的紅燭喜堂。白劍南看見鳳冠霞帔的沈璃手持匕首，刀刃刺入的竟是她雙生姐姐的胸膛。而喜堂樑柱上，初代天師的封印符咒正滲出黑血。

"原來陰蠱不是蠱"董欣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她指尖輕點鏡面，畫面中的沈璃突然轉頭看向現世，"是雙生魂。"鏡中的匕首突然穿透時空，真實地刺入董欣心口。

白劍南的桃木劍爆出金光，劍身混書咒文化作金線纏住匕首。董欣卻握住劍鋒狠狠刺穿自己心臟，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成往生符："這才是真正的合巹咒"

終南山所有青銅鏡同時炸裂，碎片如利刃刺入地脈。新生蠱王發出淒厲啼哭，它的複眼中浮現出眾生鼎的倒影。鼎身"沈"字血紋突然活過來，化作三百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