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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這才抬起眼看了看他,說:「我今晚同韓姨打個電話,提前同她道聲新年好。」
陸懷硯靜靜注視著她。
沉默片刻,他輕笑一聲:「成,母親接到你電話一定會很高興。」
江瑟低下眼,輕輕「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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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的飛機大約八點抵達桐城,江瑟收拾妥當便出發去機場接人。
臨走前陸懷硯讓管家送來兩份早餐,接到江棠後,她遞過去一個牛皮紙袋,說:「蕎麥麵包和黑咖啡。」
江棠在吃上十分克制,高糖高熱量的食物一概不碰。
她看著牛皮紙上的logo,摘下面上的口罩,好笑道:「你怎麼跑君越去買早餐了?繞一大圈就為了給我買份蕎麥麵包和黑咖啡?」
江瑟笑道:「別人送的,戲都殺青了麼?」
「殺青了,總算是趕在小年這天回來。」江棠喝了口黑咖啡,說,「正需要一杯咖啡醒醒神,昨天半夜才殺青,殺青宴都來不及吃一口。」
江瑟慢慢打著方向盤:「殺青宴不吃沒關係嗎?」
江棠在這部戲裡雖然是個女二號,但她在論資排輩的電影圈畢竟是新人,沒什麼背景,導演組給安排的殺青宴,就算再急著要走,也得留下來吃個半席再走。
江棠撇過頭睨她,笑著打趣:「又在操小大人的心了?放心,我同顧導提前說好了,他沒意見。」
顧導?
隱約記得江棠這部片子,北城顧家是最主要的投資方,而顧家有一位在長輩嘴裡不怎麼務正業的富貴閒人,一意孤行非要跑美國去學導演,回國後一頭扎進電影圈拍電影去了。
「顧雲崢?」江瑟問。
「是他,不過他對外的藝名是顧崢。」江棠說到這,想起什麼,望了江瑟一眼,「昨天顧導送我去機場時同我說了件事——」
她說到一半,話音又停下。
顧雲崢一直在南城拍戲,對跨年夜發生在岑家的事其實也不清楚,只知道那晚出了點意外,似乎是有人被下了藥。
江瑟見她欲言又止,趁著紅燈剎車的當口,偏眸去看她:「顧雲崢說什麼了?」
江棠看著她,問道:「瑟瑟,你跨年夜回去岑家,有沒有人欺負你了?」
她的語氣是認真嚴肅的,江瑟被她問得一怔,很快便搖了搖頭,說:「沒有。」
江棠鬆了口氣:「你要是被人欺負了,要和我說。」
江瑟笑笑:「好。曹勛還有騷擾你嗎?」
「找過我一次,之後就沒再來了。」江棠語氣輕鬆道,「那次顧導和他打了一架,因為他嚴重影響到劇組的拍攝進度。」
打架?
顧雲崢同曹勛打架?
紅燈轉綠,江瑟鬆開剎車,同時問了一句:「顧雲崢喜歡你?」
「可能有點crh吧。」江棠撕開牛皮紙袋,拿出全麥麵包咬了口,不怎麼在意地說,「但我暫時不想談戀愛,戲殺青了,我馬上就要回舞團排練,以後也沒什麼機會再遇到。」
江棠活得通透明白,在感情事上也十分有主意。
她與曹勛、顧雲崢的事,江瑟沒再問什麼。
回到梨園街,姐弟三人在客廳裡吃粘糕,白天酒吧不開,吃完粘糕餘詩英帶他們去理頭髮。理髮的髮廊就在梨園街街頭,江棠、江冶從小就在那裡理髮。
江冶叮囑江瑟:「你記住千萬別讓麼雞叔給你設計髮型,就稍稍剪幾刀就好。」
旁邊江棠聽見這話,立馬噗嗤一下笑出聲:「小時候小冶讓麼雞叔給他設計個獨一無二的髮型,麼雞叔直接給他剃了個光頭,說他頭型好,頭髮對他來說只是累贅。」
「……」江瑟低頭彎了彎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