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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的會議,他提前半小時抵達大池。
易俊隨行在旁,總覺得今天小硯總有些神神叨叨,肅著臉神色莫辨。
他以為小硯總有事交代,豎著耳朵緊緊跟著。
偶爾好像聽到前邊冒出一句「我昨天去林家……」,他再往前湊,又沒了後文。
易俊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恨不得歪著脖子湊上去。
冷不防對上男人微斂的眸光,他整個人被冷峻的表情一唬,縮了回來。
大池的空調打得真冷啊。
易俊往上整了整領結,想道。
他的耳朵沒出現問題,幾秒之前,梁硯成確實心思深重地想著事。他想過以昨晚去林家為開頭與她好好說一番,又覺得這樣的說辭過於陳詞濫調,不似他平日作風。
或許只需要冷一點,與她說「林婧不會再來煩你了」。
這樣也未嘗不可。
他在心裡反覆揣摩著。電梯門一響,門外章生生大闊步迎了上來。
梁硯成越過來人的肩頭往後掠了一眼,走廊空蕩。
滿腹說辭突然就在心裡垮了大半。
他在這半小時顯得極有耐心,時不時抬眸往會議室大門瞥一眼。每一瞥都極為短暫,幾乎不會被人發覺。像是不經意地,習慣使然而已。
隨著會議即將開始,耐心逐漸消耗殆盡。
梁硯成指節輕敲桌面,像隨口過問似的開口:「小池總呢?」
章生生笑眯眯地答道:「小池總今天不在。說會議由我主持。」
「……」
梁硯成的神色向來寡淡,章生生沒察覺出冷和更冷一點有什麼區別,依舊笑得像尊彌勒佛:「小池總說以您二位的關係,她來開會怕徇私不公,所以叫我來就行了。我們小池總這一點我很佩服她,就是公私分明。」
章生生在那誇耀著,易俊這邊心都涼了。
他此時只能裝透明人,能減少一點存在感是一點,小心翼翼地把即將用到的檔案推到會議桌上,立馬表演隱形。
心裡一片哀嚎:……夫人這波,還真不是公私分明啊。
池顏傍晚從外邊回家的時候,那輛黑色轎車依然守在別墅花園門口。只不過這次停的位置顯得極為霸道,幾乎堵住了整個大門。
沒法像往常那樣一腳油門從旁掠過。
她閃了閃大燈,就見那邊後車廂的門突然開啟,入眼先是菸灰色筆挺的西裝褲腿,而後是男人指節修長的手。
他單手搭著車框徐徐站直,在這個季節特有的暖風熱浪裡眉眼清淡望了過來。
池顏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拇指搭著方向盤微微內扣。
她看到男人停在窗邊,俯身扣了扣車窗,對她說:「我有事和你談。」
沒下車,她只是開啟車窗,說:「那就在門口談吧。」
「我昨天。」
他開了口,眉心微蹙,像是在思考接下來要怎麼往下說。
池顏沒作多想就知道他想表達的後文,打斷:「我聽說了。」
梁硯成:「……」
空調的冷風與窗外熱風交匯,彼此之間不是絕對的安靜,引擎聲填充了兩人都沒開口的空白。
池顏彷彿聽到院牆內小狗心急火燎地哼哼聲,垂下目光:「沒別的事了嗎?沒有我就——」
「我給小……寶帶了點東西。」
每次碰到這個暱稱,都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出艱難。
昨晚的事過後,她似乎還沒消氣。
梁硯成手指搭著領口往外扯鬆一些,內心接受了投其所好、從小狗開始曲線救國的策略。
他朝轎車方向打了個手勢,司機立馬下車,從後備箱搬出好幾箱玩具,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