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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界低的人只有面前的一畝三分地,池顏無聲抿了下嘴角,心想這位林小姐還真是剛認祖歸宗就壓不住攀比之心,膚淺得令人可笑。
接近開場,攝像機在觀眾席遊走一圈回到主舞臺上,池顏這才換了個更舒適的坐姿。
她這兒剛好是u型臺的轉彎處,是模特定點停留的方位。流動的光源如同水波,推著每個模特的腳步準確往前踩點。
轉過u型彎後,光影一閃,池顏下意識眯了下眼。
相隔半個舞臺外,她似乎看到了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因為在影像資料裡見過幾回而熟悉,陌生卻陌生在她從沒見過本人。
女人身上披著深色毛呢斗篷,年過半百依然風韻猶存。這會兒正偏頭掩唇與身邊男人輕聲低語。
與池顏想像中的溫儀相差無幾。
雖然從沒見過溫儀,但池顏是見過梁硯成的父親的。
很顯然,與她一起神態親暱的男人並不姓梁。
溫儀的名字在梁家很少被提起。
池顏不用猜也知道她不受梁老爺子喜愛。
異國他鄉第一次相遇,不說一聲似乎有違人倫。說吧,又不知道對於梁硯成來說,他這位母親是什麼樣的存在。
這叫她怎麼開口,難道給木頭髮簡訊說,我好像看到你媽跟別的男人一起看秀?
猶豫再三,還是作罷。
而遠在國內,網路如此發達,關注時尚圈的人多少看到了巴黎現場的路透圖。
早期歌星溫儀忽然現身時裝秀瞬間成了話題,本來與之齊頭並進的,還有坐在首排驚為天人的某神秘女性。
只是通稿還沒發出,就被中途截斷在了媒體公司。
梁氏集團頂樓。
易俊兢兢業業地匯報著巴黎那邊的情況:「夫人的照片都截下來了。現在網上沒有炒作的。」
「嗯。」男人用拇指摩-挲著鏡框,沒再開口。
易俊心下躊躇,又問:「那關於溫……」
涉及到小硯總家事,他沒敢往下說。
果不其然,小硯總臉色微變,手指倒扣著重重敲了幾下桌面。
咚——
咚——咚——
梨花木桌發出沉悶的響聲,易俊聽著聲響心下不安,越站越直。
半晌,男人終於開口:「不用管。」
易俊如釋重負,終於鬆了口氣:「是。」
匯報完工作,易俊剛打算往外走,沒想到身後有道聲音叫住了他。
「等等。」
他立即轉身站直:「您還有什麼吩咐?」
梁硯成:「飛機申請了哪天的航線?」
易俊沒轉過彎來,足足有好幾秒,他彷彿聽到自己大腦飛快運轉的聲音,然後後知後覺明白了小硯總話裡的意思。
飛機哪天的航線……可不就約等於問夫人哪天回來麼。
有那麼一瞬間,他彷彿感覺自己摸到了頂頭上司溫情的一面。掐出個日子後萬分自信地答道:「夫人週日下午抵達陵城,您需要備車去機場嗎?」
「……」
眼神無聲對視的剎那,易俊差點滴下冷汗。
如果他有讀心能力,大約能從對方漠然的神色中看出幾個大字:你知道的太多了。
然而他沒有,以上只是他的猜測。
於是隻能硬著頭皮改口:「那邊申請了北京時間週六夜裡的航線。」
「嗯。」
男人神色緩和許多,「前幾天說的事——」
「整個陵城的犬類學校我都仔細打聽過了。」易俊語速很快,更像是在將功補過:「平時週一到週五白天有訓練班,也有定在雙休日的游泳、長跑、飛盤興趣愛好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