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2/4 頁)

天。

徹夜不眠的花燈掛滿亭廊，院中百花爭艷被映得別有風情，漆柱拉出長影，投she在雕花的窗上，隨著夜色漸深，值夜宮女三三兩兩打起瞌睡。一個悄無聲息的黑影從眼前閃過，宮女猛一睜眼，四下靜悄悄沒有半個人影，風一刮樹葉嘩啦作響，渾身打個激靈，以為見到邪祟。

沉睡中的師宣突然睜開眼，頭頂罩著一片陰影，清明不聲不響站在床頭端詳他，師宣微抬起身，&ldo;……你這是何意？&rdo;

清明目不轉睛看著，神色平靜，語氣寡淡如水，&ldo;你說之前，還是現在？&rdo;

師宣點了床頭的燭火，&ldo;兩者有何區別嗎？&rdo;

少年沉默，而後問，&ldo;湘女淚為何會開？&rdo;

師宣微微一笑，&ldo;不是說為有情人而開？&rdo;

少年靜默無言。

師宣勾勾手指，&ldo;過來！&rdo;

少年遲疑，而後靠近。

師宣啟唇，湊上同樣薄情的唇，輕輕碰觸，抬眼見少年瞳孔猛縮，眼底墨色幾欲噴薄，卻一動不動。

師宣攬住對方的肩，少年目光一晃，師宣的長指插入少年發間，扯著頭髮拉下少年的頭，再次送上熱吻，少年眸色漸深，緩緩閉上雙眼，兩隻低溫微涼的手終於按捺不住，覆上師宣的腰身。師宣伸出舌頭邀少年共舞，少年薄唇輕開允師宣隨意出入。

呼吸漸重。

師宣指引少年追尋陌生的愛欲，唾液自彼此唇瓣流出，年輕的情熱逐漸滋生，少年摟著師宣的手不斷收緊，指節青筋直跳，師宣一聲驚詫，突然天旋地轉，少年把師宣狠狠壓在榻上，密不透風的距離，兩個身體緊密貼合，少年近乎貪婪地掠奪著師宣的呼吸，過於激烈的汲取讓師宣渾身發麻，就在這一刻，師宣猛然推開少年，讓稚嫩的火苗還未燃成熊熊烈火就戛然而止。

師宣問，&ldo;如此，你還想否認嗎？&rdo;

少年睜開眼，眸中墨色如淵，張了張嘴，師宣又搶在前道，&ldo;你要知道，出家人不打誑語。&rdo;

少年黑眸灼人，死死盯著師宣一成不變的笑容，狠狠閉上雙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再次睜開，彼時眼中黑色已淡，只是嗓音依然沙啞，&ldo;……人心易變，往事難追。我如今肉體凡胎，自然被凡塵俗事所擾，待此陣一破，時光歸位，佛家金身不惹塵埃，即使還記得此間事由，心中早已無情無愛，到底是……&rdo;

清明口中微苦，顯得眉宇間的悲憫尤為扎眼。

師宣只笑，&ldo;不若我們再打個賭。&rdo;

清明想起少年上一個賭約，&ldo;若是說繼續糾纏，不過是作繭自縛，還‐‐&rdo;清明的話被師宣一根手指堵住，青年笑意悠然，&ldo;不，待出了陣，我放你離開，我賭你必會再回來找我。你若不來，我自不會再去尋你，但你若來找，就不要怪我不放過你了。&rdo;

&ldo;以退為進。&rdo;清明輕易點出師宣的用心。

&ldo;這要看你給不給我進的餘地。&rdo;師宣道，&ldo;過去賭約你總是漠視，這次，你可願應否？&rdo;

&ldo;若我一出陣，就忘了你呢？&rdo;

若是能忘，怎會他隨機選的書，就換得故友世世相隨。師宣道，&ldo;我只問你，可敢應否？&rdo;

清明垂眸，&ldo;就賭上一回罷。&rdo;

‐‐

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