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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完全能夠控制住自己了。他有時會想起那年冬天,那時他曾被可怕的情慾所困擾。想到這,心裡充滿了對米爾德里德的厭惡,對自己的痛恨。
考試迫近了,諾拉對這些考試像對他一樣關心。他為她的熱心感到滿意,也很感動。諾拉要他考試一結束就馬上回來告訴她結果。他答應了。這一回他順利地透過了三門考試。當他來告訴她的時候,她哭了。
“啊!我太高興了,我原先多焦急啊!”
“你這小傻瓜。”他喉頭哽咽著,笑不出聲來。
看她那副表情,誰能不滿意呢?
“現在你打算幹什麼?”她問道。
“我可以問心無愧地度個假。到冬季開學之前我都沒事。”
“大概你將回佈菜克斯特伯爾的伯父那兒去吧?”
“你完全猜錯了,我打算留在倫敦和你一起玩。”
“我倒希望你離開。”
“為什麼?你討厭我了嗎?”
她笑了,將兩隻手放在他的雙肩上。
“因為你一直用功,看你都累垮了,你需要新鮮空氣,需要休息,你還是走吧。”
他有好一會兒不吭聲,用深情的目光凝視著她。
“你知道,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我一概不相信。你總是為我著想。我不明白你看中了我哪一點。”
“我讓你離開一個月,看你回來還會不會說我的好話!”
她愉快地笑了。
“我將會說你會體貼人,待人厚道,又不苛求於人。你從不發愁,也不令人討厭,還很容易滿足。”
“盡是荒唐話。”她說,“不過我可以這麼告訴你:我曾經見過少數能向經驗學習的人,我是他們中的一個。”
LⅩⅦ 菲利普急不可待地盼望著回倫敦。他在布萊克斯特伯爾度假的兩個月當中,諾拉頻頻來信。信都寫得很長,筆觸有力、大方。信中她以風趣、幽默的筆調描述日常瑣事、女房東的家庭糾紛、妙趣橫生的笑料,排練節目時滑稽好笑的煩惱——她正在倫敦某家劇院的一個重要劇目裡當配角——以及她跟小說出版商之間的種種奇遇。菲利普讀了很多書、游泳、打網球、航海,10月初,他又在倫敦住了下來準備參加第二輪聯試。他急於要透過這次考試,這樣他就可以結束那些枯燥無味的課程。此後,學生就可以在門診部實習,除了跟書本打交道外,還得接觸各色各樣的男女病人。菲利普每天都去看望諾拉。
這個夏天勞森一直在普爾,他在港口、海濱都作了許多寫生畫。他受委託畫了兩三副肖像畫。他打算待在倫敦,直到光線不好,沒法畫下去時再走。海沃德也在倫教,他意欲到國外過冬,不過由於下不了決心,所以逗留了一週又一週。海沃德這兩三年來發胖了——菲利普第一次在海德堡見到他迄今已有5年了——他過早地禿頂了。他對這一點很敏感,所以特地留長髮掩蓋住頭頂那塊不雅觀的地方。但他的眉毛現在很俊俏,這是他唯一的安慰。他的藍眼睛已經黯然失色,無精打采地低垂著,那張嘴失去了青春的豐滿,顯得蒼白無力。儘管他仍然含含糊糊地談論著將來的打算,可已經逐漸缺乏說服力了。他也意識到他的朋友們不再相信他,他兩三杯威士忌一下肚,就易流露出悲哀傷感的情緒。
“我是個失敗者,”他嘟噥著,“我適應不了人生鬥爭的殘忍,我所能夠做的是靠邊站,讓那些庸俗之輩蜂擁而過,去追名逐利。”
他給人的印象是:失敗比成功更加微妙、更加高雅,他暗示他的冷漠是由於厭倦了一切平庸、低下的東西。他大談特談起柏拉圖。
“我以為你現在不再研究柏拉圖了呢。”菲利普不耐煩地說。
“是嗎?”他揚了揚眉毛問道。
他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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