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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能否認，由於信越原材料公司申請和解契約，這種&ldo;票據貼現&rdo;最終成為連鎖破產的原因，但是，誰能預料到今天的結果呢?銀行把自己的客戶目標瞄準在業績高速增長的企業上，當然是為了能夠增加利潤。

我對坂本留下的便箋疑問重重，擺弄著剛才抽出的數字。

我弄不明白，也不理解坂本到底注意到了什麼。

我在幾乎絕望的時候，決定再檢查一遍檔案的內容，或許還有被我忽略的東西，我又一頁一頁地翻閱起來。

這裡。

是一份決算書。不，不是正式的決算書，大概應該叫試算表吧。東京矽公司的銷售額每月都在增長。因為只有一頁紙，如果是整理歸檔的正式決算書的話，應該被訂進檔案冊，那樣反而不會特別引人注意。表上的銷售額與我排列的貼現月份相差一個月，排列如下：

一月 210億日元

二月 190億日元

三月 250億日元

四月 170億日元

五月 160億日元

六月 190億日元

七月 150億日元

八月 170億日元

九月 190億日元

十月 185億日元

十一月 160億日元

十二月 175億日元

我彷彿像被這些數字吸住了一樣，緊緊盯著它們。

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數字。如果這些數字準確無誤，那麼柳葉所言銷售額大大增加的情況完全是一派胡言。我又翻閱了一遍檔案，心想應該有當時柳葉提供的文字材料，但是沒有找到。貸款增加了兩億多日元，可公司的銷售額並沒有變化‐‐這是不可思議的。

雖然事後我才明白，對於一個陷入困境的公司銷售額在急劇增長這類蠢話，是不能相信的。坂本重新審閱了我寫的增加貸款額度審批報告，肯定對此產生了疑問。說老實話，當時我對信越原材料公司的信任太盲目了。而同一資本系列的二都商事更深地介入其中，也變成了提高信賴度的材料。坂本冷靜分析了我的錯誤論點，並且證明瞭它。

鑄成大錯的責任在我……

我被欺騙了‐‐這就是我此時的心情。

另一個疑問突然湧上我的心頭：

東京矽公司借了它的經營中並不需要的資金，可這筆錢到哪兒去了呢?

給了信越原材料公司。

答案十分明顯，我們接受的信越原材料公司的票據，大部分是空頭票據‐‐即與實際銷售金額不符的票據。

東京矽公司透過貼現票據，拿到貸款，然後把資金轉送給信越原材料公司，信越原料公司又把它用作周轉資金。

&ldo;真是融資高手啊!&rdo;

我不由地皺起眉頭。震驚之餘，我想起最後一次見面時坂本說的話。

‐‐我們是貸方呀。

他的意思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當時不知道什麼意思，無言以對，可現在無論多麼悔恨，也是一個失敗者。

然而，即便現在發現了這些空頭票據，錢也不可能再回到東京矽公司了。

信越原材料公司現在是正在申請和解契約的公司，按照和解契約的規定，空頭票據通常和債權同樣處理的可能性很大。那麼，坂本有什麼理由叫菜緒不要灰心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ldo;哦，還有這個。&rdo;

我的目光落在黃色便箋上寫著的&ldo;109&rdo;這個數字上，這是坂本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