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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不把0719也一起丟掉?」
他聲音緩慢而低,岑裡的心鼓卻彷彿被這一字一句敲擊得震耳欲聾。
周澈抿了抿唇,艱難地繼續說下去:「我可以不當周澈,以後只做你的0719。」
岑裡面露訝異和不解。
「那天你說0719是假的,」周澈糾正他,「不是。」
「他對你關心是真的,對你的在乎是真的,他的歉意也是真的,如果你願意,他想把陪伴和以前的承諾也都變成真的。」
「周澈,」岑裡皺著眉看他,心亂如麻,沉默地整理了一下措辭,才開口:「你……我那天可能太激動了,突然知道這麼多事情,一下子沒有辦法接受,所以可能沒能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他儘可能地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誠懇,「那天我說以前的事不怪你了,就是真的不怪你了。」
「本來就不應該怪你,你也是受害者,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當時你一定也很痛苦。」那年的周澈才幾歲,就要承受大人惡劣的謊言和背叛。
岑裡圓而黑的眼睛透著真誠:「所以,如果以前我說過什麼讓你不開心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再一直記著,那些話我都收回去。」
「這個誤會,是別人的錯誤,不是我們的。」
周澈眸心動容地閃了閃,但他又聽見岑裡說:「但我現在好像確實沒辦法直接把你當做0719。」
他的語氣甚至有點抱歉和藏不好的為難。
岑裡看起來孤傲,其實膽子很小的。
0719是他從一隻貓化成人形後初入社會第一個重新願意交託信任的人類,第一個交心的朋友,是他人類社會規則和實踐的啟蒙,是非常重要的精神寄託,陪他渡過了很多煎熬的時刻,給了他很多陪伴和快樂,打撈起他身體裡所剩不多的勇氣,幫他重塑信心,驅走他神經裡的麻木和孤獨,最後卻發現,是一場虛無。
小時候的周澈會離開,現在的0719會消失。
岑裡患得患失,他很沒用,只是一隻怯懦的貓,不敢任由自己再一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伸出了試探的爪子又怯怯地縮了回來。
他在0719那裡毫無包狀撒潑耍賴無話不談,和眼前這個人之間卻隔了經年累月,重逢後又陰差陽錯變成關係微妙的熟悉的陌生人。
可當他看到周澈漆黑執著的目光依舊靜靜鎖在白己臉上,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什麼刺了一下,準備好的話抵在唇邊沒有繼續,就這麼和對方在清晨的雪地裡安&039;嚯g e氵夭艹冫欠靜地對視。
陸續有從外面回校的學生,兩人都長得招眼,很快就有人認出了是校草和院花。
周澈視若罔聞,岑裡平靜地看回去,那幾個拿出手機的女同學笑笑離開了,岑裡這才轉回頭,周澈停在他臉上的視線還是那樣深沉灼人。
「……」岑裡抿起唇,輕聲問:「周澈,你有在聽我說什麼嗎?」
周澈漆黑的眸心一動不動的:「嗯。」
「……」
周澈也不心急,半垂著眸,掩下眸心偏執的渴望與洶湧的情愫,他不動聲色時總顯得幾分高深莫測,叫人無法看透,忽然,周澈輕聲說:「好。」
「我明白了。」
周澈從小就養貓,最知道養貓的訣竅就是要有耐心,現在不能,不代表以後也一定不能:「你不是說想和我當普通同學嗎?
「是。」
周澈上前半步,離他近了點,垂著眼正經地問:「普通同學開會和大課可以坐附近嗎?」
「……」岑裡頭皮一麻,這分明在意指他之前的針對,他維持著在人類社會學會的得體和禮貌,說,「可以。」
周澈又往前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