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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日光透過幾枚新生的綠葉，在大理石臺面留下一串耀眼的光斑。

葉庭禾對於時間的感知在悄然變得緩慢，青果落地的瞬間總也不到，彷彿可以無限延伸，延伸至放任一隻蝸牛從濕潤的土壤裡鑽出，安心路過。

他往奶茶里加煉乳，沒留神林照是什麼時候來了，靠在廚房門旁，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兒。

葉庭禾偶然抬眼，從窗玻璃中瞧見他模糊的影子：「下午做個絲絨蛋糕？」

「不要。」林照一口拒絕。

「你昨天不是說過想吃嗎？懶得動手了？」葉庭禾回頭瞥了他一眼，從他不甘不願的臉上讀出點什麼後，趁機挑撥離間，「噢，三口是季栩定的規矩，朝他生氣不要遷怒無辜，我也很想吃蛋糕的。」

林照：「你可以不告訴他。」

葉庭禾：「不行的哥哥，我可以說謊但是體重秤不會。」

林照想了一下，殘忍地說：「那就砸爛它？」

「也行，」葉庭禾點了點頭，「不過砸完怎麼解釋？說它得了抑鬱症自我了結的，跟我倆沒關係？」

大貓又不說話了。

「接受現實吧大明星，你要控制體重了。」葉庭禾將杯子遞給林照，「再嘗嘗？夠甜了沒？」

林照抓著杯子微仰頭，喉結滾動幾下，真的只喝了三口就放下了，然後看到葉庭禾一臉期待的表情。

林照垂眼與他對視。

葉庭禾目標明確：「我要蛋糕。」

林照試圖掙扎：「你不是不愛吃甜的嗎？」

葉庭禾：「可是我上一次吃蛋糕還是搶別人的那個芝士。」

林照：「你一個人吃一整個？」

葉庭禾：「橘子姐都有，看起來好大好紅。」

林照：「她只是擺拍，又不會真吃完。」

葉庭禾：「我也可以擺拍，然後真吃完。」

林照在他灼亮的目光下嘆了口氣，最終妥協：「下午做。」

葉庭禾抱住他，眉開眼笑的：「照哥真好，我最喜歡你了」

在葉庭禾放開他錯身出去的時刻，林照突然轉頭，問了一句：「你又不怕胖了？」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葉庭禾驀然放鬆，語氣幾乎算得上輕描淡寫，「以前是為了上鏡好看，很多粉絲說喜歡你的什麼優點，其實大部分還是看臉，浮腫了變醜了一次兩次她們還能閉眼吹，第三次就直接跑了。現在……已經這樣了，狀態好他們可以說這都影響不了他，後臺果然很硬，狀態不好可以說網上傳的那些果然是真的，心虛成這樣。」

「反正怎麼樣都會被指指點點，那就隨我開心好了。」他推開門，跟林照說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他出門沒多久，林照久違地主動聯絡任橘，讓她少往朋友圈、微博、綠洲等社交平臺上發擺拍，一定要發也記得先遮蔽自己跟葉庭禾。

要求提得十分莫名其妙，任橘只回了他一串問號。

葉庭禾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個巴掌大小的貓咪相框，他拿過來給林照看，問他擺在哪裡合適。

林照一眼就發現這是那天傍晚拍的臭臉合照，擰著眉不太願意：「好傻，不要。」

葉庭禾就搖晃他的胳膊：「撤回，你不要這樣說我喜歡的人，貓貓很要面子的！」

最後相框擺在了二樓起居室的一株水仙花旁，不算公開，也不太私密。

下午季栩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個擠在起居室的沙發上聊天。

林照問葉庭禾，如果季栩沒有來找他，他現在大機率會在做什麼？

葉庭禾說：「上學，在糾結是工作還是考研？」又突然想起某件事，一拍腦袋，「差點忘了，我畢業論文還沒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