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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更親近佟佳氏一事,就是她心裡永遠的一根刺,提起一回疼一回。
想起自身也沒了再開導四福晉的心思,稱身子乏了就讓明冉退下了。
其實德妃想的確實有道理,而且不得不說,德妃娘娘看人是真準,這鈕祜祿氏進門過月餘,就有了身子,而且還是一舉得男,可承國祚!
想到這明冉不由嘆了口氣,這歷史的慣性還真是不可逆轉的啊。
這兩個月裡,她日日懸心卻又不能叫人看出來,心裡的不安、害怕堆積到了頂點,也是鈕祜祿氏進府叫她突然意識到,原來她跟四爺之間的關係那麼脆弱。
僅僅一個嫡妻的名分,真的比得過琴瑟相合、魚水之歡的相處嗎?更何況他們還有共同孕育的孩子,血緣的聯絡是怎麼也斬不斷的。
相比之下,她在這府裡才是一個外人,所以才會在酒醉之後追著他喊「四哥」的吧。
如果她真的是他妹妹就好了,這樣不論他娶誰娶幾個,都不會有人能取代她,他都不能不要她
「成了,爺知道了,賞鈕祜祿氏。」胤禛說道,語氣中並無太多驚喜之意,也對,他連孩子十幾年後的樣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還能有什麼驚喜?
說完胤禛合上書,靠在身後的椅背上,閉上眼靜靜想著心事,輕輕摩挲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看得蘇培盛暗暗心驚,不應該呀,府裡子嗣單薄,這是天大的好事啊可瞧著爺這怎麼也不像是高興的樣子啊,這是對鈕祜祿格格不滿意,還是響午讓福晉給氣狠了?
他哪能想到真正讓胤禛心煩的其實是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呢?
弘曆,他的皇四子,他的繼承人。自小天資聰穎,長大後也有經世之才,卻偏偏性喜浮誇、好大喜功
然而經過弘暉一事,胤禛已經明白有些東西終究是天命難改,也沒再奢望過老天能在賜他一個更合他心意的繼承人。
罷了,這一世把他抱到自己身邊,由他親自養大還怕扳不過來他的性子嗎?
打定主意後,胤禛睜開眼,問道:「福晉下午做什麼了。」
蘇培盛陪著笑說道:「福晉聽說了鈕祜祿格格的事兒,特意把德妃娘娘賞的紅螺炭給格格送去了。」
說完悄悄觀察了下胤禛的臉色,見他面上並無異樣,又說道:「福晉真是好心思,現在數九寒天的,正是用炭的時候」
還沒等他說完,就聽胤禛冷哼一聲打斷了他「呵她倒是心細」
蘇培盛有些頭疼,他現在是真摸不準這位爺是什麼脾氣了。你說惦記吧,這剛說沒兩句就又火了,可要說不惦記吧,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胤禛打聽後院的事兒呢。
「是,是,福晉一向細心」蘇培盛訕訕地說道。
「用過膳了?」胤禛沒再理他這茬兒,又問道。
「聽廚房的人說半夏姑娘去端了碗酥酪就沒再叫過別的了」蘇培盛說到。
「東院的小廚房開火了嗎?」胤禛問道。
「這這奴才就」蘇培盛猶豫道,東院那邊剛下了禁足令,他上哪兒知道人家的小廚房開沒開火去?
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嘴上卻只能說,「奴才剛去取點心的時候,看張廚子那兒正咕嘟著烏骨雞呢,就是拿淌江的南棗燉的要不奴才給福晉那邊端過去?」
胤禛用的雞湯都是那黨參和黃芪燉的,只有明冉嗜甜,喝個雞湯也要加紅棗。
胤禛沉吟片刻,到底沒說話,擺擺手讓蘇培盛退下了,要是剛罰了就送東西,哪還有懲戒之意,現在就敢跟他賭氣犟嘴了,再不立立規矩,還不得反了天去。
他哪知道明冉這些天的糾結不安,只覺得她這是小孩子脾氣犯了,有意讓她吃個教訓。
胤禛心裡有事,手裡的書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