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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在東北做商業地產,家族式產業,舒嘉從小就被家裡按照族譜上真正『格格』的標準要求著養大,可惜了,她父母大概是忽略了『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的深刻內涵,養著養著,就養出了這麼一位名震關外東三省的『格格』。
她當初唸完高中,背著家裡人跑到聖彼得堡國立經濟大學留學,有一次她們倆在十二黨人廣場的青銅騎士像前溜達,南風就聽到她和家裡人聊電話時,那副有恃無恐的調調:「想讓我回去?那根本是連門兒都沒有啊,要不您老乾脆拿了繩子來綁我?現在正好是冬天,您順著黑龍江打著滑就跐溜過來了,連護照都不用,多方便……」
舒嘉是個渴望自主的姑娘,是個嚮往自由的格格。
南風想起她學的專業,考慮了一下,說:「要不你乾脆幫我打理工作室得了,我正好缺一個專職的經理人。」
舒嘉有些意外:「你工作室不是有人管著嗎?」
「她是畫室的老闆,平時事情一大堆,再幫我兼管工作室,總顯得有些分身乏術,而且,我神煩其他工作室的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舒嘉認真想了想,笑著說:「行啊,不過,我身價可不便宜,你可……」
南風平靜的打斷她:「工作室賺的錢,我們五五開。」
舒嘉愣在了那裡,目光錯愕的看著她。
她本是隨口的一句玩笑,沒想到南風竟然說了這樣的話。
舒嘉沉默了幾秒,笑了笑,說:「得了吧,我這身體健康百病不侵的人,哪好意思賺你的藥片錢?按照你們畫室的分成,別的經理人抽多少,你就給我多少。」
南風從床上坐起來,點燃了一根煙,吸了一口,說:「不用,我說多少就是多少。」
舒嘉與她之間隔著大團白色繚繞的煙霧,青煙縈繞裡,她白淨的臉龐愈發顯得模糊而不真切。
舒嘉皺了一下眉,終於認真的對她說:「南風,你知道的,我並不缺錢。「
南風點點頭,將濃烈的尼古丁煙霧深深吸入肺腑,變為淡薄的一縷白煙又吐出去。
她說:「我知道,可在我看來,有些事比錢來得重要多了,甚至,比命都重要。「
舒嘉心裡狠狠一顫。
半晌無語。
過了好久,舒嘉才將心中那抹震撼難言又略帶酸澀的心緒平穩下去,低聲說:「好。」
舒嘉也從床上坐起來,重新換上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損她說:「難得啊,你這種人居然也能說出這樣深沉感人的話來,哎,你知道嗎,你剛才說話時的那股惆悵勁,不像個畫家,倒像個詩人,酸的我一浪高過一浪啊……「
南風抽過最後一口煙,將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裡,說:「沒事,這屋就咱倆,您放心可勁兒的浪。」
「嘿,我就不明白了,好歹你也算是一知名畫家,混藝術圈的人,能不能別這麼三俗?「
南風笑著斜她一眼,慢悠悠的說:「你知道什麼呀,現在的藝術家都三俗,我們管這個叫貼近群眾感受生活,接地氣不曉得嗎?「
舒嘉:「……你們藝術家贏了。」
第二天南風便帶她去了畫室找齊然面談,飽受了南風天馬流星拳般詭異的跳躍性思維整整兩年的人,熱淚盈眶的握緊了舒嘉的手:「妹妹……不!祖宗!你才是我祖宗!話說這兩年你上哪了,怎麼這個時候才來拯救我……?」
舒嘉:「這不剛回國就趕上春運,黃牛票都買不著,我……」
一旁的南風:「你倆差不多夠了啊……」
齊然本來打算以畫室的名義幫舒嘉租一間單身公寓,可舒嘉卻婉拒了,說自己回國前就已經在s市找好了落腳的地方,在來畫室之前,已經將自己的東西都搬了過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