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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後位懸置,後宮裡的事兒便都由太后同貴妃一併管著,可太后在先皇的嬪妃當中也是毫不起眼的那一個。如今坐在殿宇當中就像個衣著華麗的一家長者,看起來就面慈心善的。
寧姝跟著寧趙氏拜見了太后之後,束手乖乖站在一旁。
太后微微笑道:「以往未曾仔細見過,寧家這兩個丫頭倒是生的好看,一個嬌艷一個清麗,不分彼此似的。」
太后身旁的白釉茶碗「嗤」了一聲:「太后損人的功夫又上了一層樓,這兩個長得不分彼此?寒磣誰呢?我要是那個叫寧姝的,現在立刻跳起來戳她眼睛。」
另一邊的青釉八角楞瓶跟著說道:「方才那個胖姑娘,太后說她從小就長得喜氣,和剛出鍋的發糕似的,差點沒把她氣暈過去。」
白釉茶碗:「太后就這點愛好了,藏著話頭損人,偏偏別人又說不了什麼,還覺得她慈愛呢。」
寧姝:……看來這個太后和自己想像中的有點差別。
太后端起白釉茶碗,抿了一口茶潤喉後,笑吟吟的沖寧姝招了招手:「來,讓哀家仔細瞧瞧。到底是晉國公夫人看上的姑娘,長得就是好看。」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晉國公夫人第一個反應過來,面上不顯,笑的柔柔潤潤:「娘娘,那位是寧府嫡長女寧姝,與世子有婚約的,是那位妹妹寧柔。」
「哎喲,看我這記性。年紀大了,就這一會兒功夫。」太后就像和人閒話家常似的。
白瓷茶碗嘆了口氣:「前面還說姐妹兩個長得像,後面就說姐姐好看,太后絕對是故意認錯的。」
青釉八角楞瓶:「貴門婚事哪裡逃得過宮裡的眼睛。搶人婚約被嘲諷兩句怎麼了?又沒指鼻子啐她。」
寧姝:突然覺得這位太后好可愛怎麼辦!
寧柔第一次見這麼高地位的人,一時有些膽怯,但隨著太后的幾句溫柔安撫,也就鬆了口氣,將自己的壽禮獻了上去:「娘娘長命百歲,壽比南山。」
「喲,這是什麼?」太后問道。
寧柔答道:「此乃盧會敷面霜,西域有種藥材名叫盧會,塗在面上可使面板愈發瑩潤。」
太后示意一旁宮女收下,說道:「柔兒有心了,哀家都未聽過盧會,想必是自己親手做的吧。」
寧柔一聽,連忙答道:「是,是柔兒親手做的。」
太后滿臉慈愛:「正是要如此,皇上愛民倡儉,咱們也得跟著出一把力,可不能平日光揮霍了,這一分一毫都是百姓的勞苦。」
晉國公夫人聽到太后口風,即刻抓住時機,柔聲說道:「娘娘,柔兒向來是最懂事兒的,不然臣婦也不會相上這門親事。只是轉年世子又要去駐守,白白讓姑娘多等一年花期。」
太后斂目:「世子開春便要走?那由現在算起,若是趕著成婚確實有些急了。」
「正是如此!」晉國公夫人說道:「俗話說成家立業,成家在先,立業在後。淵兒這一走又不知何時歸來,臣婦孤身一人,總也想要府中有個人陪伴。」
太后微微點了點頭,過了半晌,她開口道:「確實。但既然這樣,想必大家都能理解。」
在場幾人一臉懵逼的看著太后,不對啊!您不應該這麼說啊!您此刻應該賜婚啊!怎麼能指望別人理解?
晉國公夫人又想說些什麼,就聽到內侍在外喊道:「皇上駕到。」
皇上來了,諸人也不便多說,只好紛紛站好與皇上問安請辭。
寧姝站在原地,低著頭只看見來人袍角紋繡的金邊,宛若流水一般。
荀翊由她身邊走過,只看見她頭上簪的那朵含苞待放的山茶,是昨晚選出來的那套衣裳。
他不開口,但也想說朱紅色的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