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1/2 頁)
「牌子是『雪之舞』。」
「我想再確認一下,發貨人是帶廣市東四條的木村吉雄,對嗎?」
「對。」
「您看到過發貨人的長相嗎?」
「不知道是不是本人,送貨來的人頭戴工作帽,還戴著一副墨鏡。」
「嗯?工作帽加墨鏡?有多大年齡?」
「記不清楚了,我想大概四十五六歲吧。」
「四十五六歲?」
無論是誰,一眼都看得出早川準二已經六十出頭了。
「那個人不是六十歲左右嗎?個子高高的,體格健壯……」
「不是,沒那麼大年紀。還有,個子也不高。」
「長相什麼樣?」
「這個我剛才也說過了,真的記不清了,腦子裡只記得住這些了。」
「謝謝!」
田代一邊詢問一邊做著記錄,回過頭又重新仔細推敲著。
對了,早川不可能從帶廣機場託運那件貨物,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人在東京了,十一日上午十點鐘左右還出現在女兒女婿家。不經意中,早川竟然有了無懈可擊的不在場的證據。
那麼,這件貨物的收貨人跟發貨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
一個小時之後,去羽田機場瞭解情況的岡本打來電話報告。
「警長,從帶廣託運來到達的那件貨物的收貨人就是早川準二!我讓他們辨認了照片,業務員一眼就認出來了,說就是那個人。」
從杉並區的二手車行提完車,到開著客貨兩用車前往橫濱車站前的丸通配送行提貨,這中間的時間空白天衣無縫地被填補起來。
可是,現在又有一個目標登場了。在帶廣機場託運那件可疑貨物的人,是個與早川準二毫無相似之處,年紀四十五六歲,戴著副墨鏡的男子。
(1)白牌照:日本私家車的牌照均為白色,故此處意謂私家車、家用轎車。
交錯點
1
在帶廣機場託運貨物的,是個自稱木村吉雄的戴墨鏡的男子。「木村吉雄」很可能是個假名。但此人顯然不是早川準二,因為這天早川已經在東京了。
這樣,只要理一理與這個案件有關的人物中有誰十一日那天逗留北海道,自然就能鎖定範圍了。
但透過飛機託運的酒桶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
田代警長上附近酒鋪借了只四鬥裝的酒桶來,然後開啟桶蓋,試著裝一個人進去。
春田市長身材瘦小,身高一米六〇,體重大約五十公斤。田代在警視廳內找了個身材與之差不多的警員,讓他鑽進酒桶。結果,儘管非常逼仄,還是能夠容下一個人,但只能採取雙腿彎曲、兩手抱膝、下巴抵住膝蓋的痛苦姿勢。
這樣的姿勢恰似一種屈葬的姿勢。
田代想起從北九州地方的古墳中發掘出的甕棺(1)。甕棺中的白骨,有著和此時參與模擬實驗的警員一模一樣的姿勢。
也就是說,「屈葬」的這種姿勢,是由於容積的條件限制應器而生的,倘若容器或是甕棺或是酒桶之類,那麼自然會出現這樣的埋葬方式。在日野市現場發現的春田市長的屍體,那身體稍有點蜷縮的情形也浮上腦海,屍體的僵直狀態隨著肉身漸漸腐壞而有所鬆弛,但仍能看出幾許屈葬的姿態。
市長不是在東京被殺的,而是在成為一具屍體後從北海道運到東京的!
「真叫人吃驚啊!」
看到這樣的模擬實驗,岡本和青木都不由得發出感慨。
「市長是在東京失蹤的,屍體又是在東京被發現的,誰都會認為市長是在東京被害的,這應該就是犯人想要的結果。」田代雙手抱著肘說,「我也一直被矇騙到現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