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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手機裡的女人道:“不用考慮了,你的事與我無關。”輕輕的一句話,冷硬的、拒絕的意味不能再明顯。
在孟晴那陰惻惻的笑聲響起前,他又壓低嗓音補了句,狠戾的讓她連苦笑都笑不出來:“如果你敢再傷害鍾艾,我一定不會輕饒你,這是警告。”
警告。
語落唇閉,季凡澤冷冷地結束通話電話,悠遠的眸光卻並未暈染冷意,仍舊是綿長的,溫柔的,落在這片浩瀚的夜空中。
鍾艾就是他心裡最亮的那顆星,飛向萬里高空,她需要堅強的羽翼。如果他曾經一不小心折斷了她的翅膀,那麼今後,由他來做她的羽翼。
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
?
☆、蜜方五十一
? 一個平常的中午,一對男女的對話聲從心理診所的茶水間裡傳出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低沉的男聲,情緒莫辨。
“我來找鍾艾聊天。”女人從肺裡擠出來的聲音明明底氣十足,可發出來時卻跟蚊子似的,低啞細弱的像是因隱瞞病情而有些心虛,又像是怕被人聽到:“你為什麼不讓笑笑見我?”
“你沒資格。”男人的氣息穩定,聽不出絲毫怒意,但那淡淡的嘲諷和譏誚又好像一根繩索,一把勒住女人的喉嚨,越收越緊:“當初你不是不肯跟我回國麼,怎麼時隔五年突然改主意了?你精心布的這盤棋真令人刮目相看,先是利用鍾艾接近沈笑,然後準備一步一步把他從我身邊搶走,是吧?”
果然,歷來經不起激的女人嗓音劇烈顫抖起來,跟蒙受了某種不白之冤一樣,壓低的聲線緊緊繃起來:“不是這樣的!我一開始根本不知道笑笑就是Steven,我是他媽媽,我有權見兒子!”
“你死心吧。你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拋棄笑笑的。”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語調,但字字珠璣,直戳對方的痛點。
“……”
茶水間外,一抹清瘦的人影悄然經過,駐足,凝神,隨即握著杯子的那隻手隱隱發顫。
這對男女的聲音對鍾艾來說再熟悉不過,可兩人的關係以及對話的內容統統令她錯愕不已,從沈北和杜雨兮嘴裡發出的每一個音節都震得她的耳膜裡好像有隻鼓動的風箱,嗡嗡的聲響攪得她頭腦發懵。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鍾艾不知道她是如何穿過走廊回到診室的,顫抖著手從電腦裡調出杜雨兮的病歷記錄,再加上剛才對方來看診時講出的那段酸澀往事,她幾乎可以還原整個故事——
在蒙特利爾那個潮溼的夏夜,一對男女在Party後藉著酒意發生了關係。男人是徹底醉了,可女人只是微醺,她清清楚楚地記得那一晚從視窗裡映出的聖勞倫斯河波光粼粼的河面,隱在月光下的圓頂天主教堂,鋪在枝葉上的晶瑩露珠,以及那個男人生澀又猛烈的衝撞。明明撕裂一般疼到不行,可她的手還是輕輕撫過他的臉。這男人清雋的眉眼,秀挺的鼻樑,微喘的唇……她的指尖帶著巨大的滿足與愉悅在震顫中逐一摩挲著,一遍又一遍臨摹出這張輪廓清朗、五官精緻的臉孔,那隻微涼的手就像是夜色下溫柔的河水,沿著漂亮的河道緩緩流淌。
在這個醮著露水的夜晚,在這個被譽為北美巴黎的浪漫城市,年輕的女孩懷揣著不顧一切的孤勇,大膽又主動地把自己交給了他。
沒有錯,杜雨兮喜歡沈北很久了。
哦,確切地說,應該是暗戀。
跟所有酒後失控釀成的錯誤一樣,他們的故事走到未婚懷孕這一步。杜雨兮說要留下孩子的那一刻,沈北思考了多久就沉默了多久,但最終他點了點頭,給出那個令人不那麼失望的承諾——他會負責。
不得不承認,杜雨兮當時是歡喜的,甚至流下了